那些于其他官員來說或許只是一串數字,在陳硯眼里卻是一個個生命。
他眼前總能出現前世所看視頻里救災的畫面,能想起百姓們的掙扎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卻越發急迫,因為很快西方第一次工業革命就要開始了。
他并不能確定這個世界與前世的時間線會不會重疊,但前面歷史都相同,這可能性還是很大的。
既然躺不平,那就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
大丈夫既已立于天地之間,如何能茍活成那亡國之奴?
無論能否成功,都該散發一波王霸之氣。
自古凡改革者,必要爬上權勢的頂峰,才可推行一系列措施。
凡阻礙他者,必不可讓其逍遙。
頭一個要扳倒的,就是首輔徐鴻漸。
至此,徐鴻漸已不僅僅是阻礙他陳硯,更是阻礙華夏一族雄霸世界!
徐鴻漸必須倒下!
屋外的寒風已將窗子吹得“哐哐”響,斷枝殘葉或砸在門上,或鋪向窗子。
陳硯起身,點燈,磨墨。
沉吟片刻后,伴隨著窗外的妖風,提筆緩緩寫下一封信。
寫完,吹干,再細細看了一遍,于腦中推敲一番,方才疊好,放于枕下,酣然入睡。
翌日一早,陳硯就將此信交給了陳老虎。
“今日你送完我,就起身回平興縣,將信交給族長,若見不到族長,就交給周老爺,騎馬務必要快?!?/p>
陳老虎鄭重將信放入懷里,這才抬頭對陳硯道:“我不會騎馬?!?/p>
陳硯靜靜看著他:“從今以后你就會了。”
全族的性命系于他一身,便是哭也要哭會。
在平興縣時,陳硯一直有個念想——買馬車。
搬進這處新宅后,他就花了五百兩買了一輛,每日由陳老虎趕著接送他上下衙。
從今天開始,他就要走路上下衙了。
陳老虎咬牙,道:“好。”
與信一同給陳老虎的,還有三百兩銀子的盤纏。
當日,陳老虎將陳硯送去翰林院后,就將車子留在宅子里,在院子里花了一個上午馴服了這匹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