島上暗潮自這一日起越發洶涌。
……
“陳大人,今日已抓了三名私鹽販子,您該升堂審問了。”
一名方臉衙役大聲呼喊。
趴在案桌上的陳硯打著哈欠坐直身子,揉揉惺忪的睡眼,問站在他案桌前的衙役:“什么時辰了?”
那方臉衙役道:“未時初。”
陳硯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:“才未時初急什么,先把卷宗拿來給本官瞧瞧。”
那方臉衙役眼皮直跳:“今日才捉拿那私鹽販子,需大人審問過才有卷宗。”
陳硯擺擺手:“那就先將私鹽販子是哪兒人,什么年歲,何時在何地抓獲,又繳納了多少私鹽詳盡寫好呈上來,本官連案子始末都不知,如何去審?”
“大人……”
方臉衙役還想說什么,陳硯雙眼一瞪:“你敢抗命不成?!”
方臉衙役張了張嘴,終究心不甘情不愿地應了是后退出去。
陳硯看了眼天色,嘀咕道:“才未時,將本官喊醒做甚?”
說完又往桌子上一趴,便呼呼大睡。
那衙役回到自己的衙房,就見其他辦私鹽的衙役們也都在抓耳撓腮地拿筆寫字。
見他回來,其他衙役便問:“大人可是讓你也寫私鹽販子的生平?”
方臉衙役怒道:“我們又不是官吏,哪里會寫這些!”
衙役們都是上過幾年私塾的,能記個名也就夠用了,誰能寫什么文書?
這陳大人分明就是折騰他們。
“我這人抓了有六天了,還在寫這什么生平,一交給陳大人,他就能給挑出幾個錯字給打回來重寫。”
“你才六天,我這都十一天了,一個錯字沒有,大人說我寫得看不懂,要我寫得通順些,還不可贅述,我又不考狀元,還要寫文章不成!”
衙房內可謂怨氣沖天。
他們十人被分派給陳大人抓私鹽販子,一人倒是抓了那么兩三個,本以為是立功了,誰知竟被壓在衙房里寫字。
他們的手是拿筆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