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脖頸的青筋凸起,聲音響亮,覆蓋整個高臺,再如水波一般朝著四周蕩漾開來。
這些話仿若帶著某種力量,將感染著離得近的士子,讓他們情緒激昂。
“好!”
臺下數名士子激動呼喊。
華夏的數千年的脊梁,怎可在他們這一代折彎?!
許多原本反對開海的士子,此刻卻是滿臉狂熱。
高臺上那一動不動的身影,仿佛沉重的壓艙石,只要有他在,無論多大的風浪都無需懼怕。
如此狂熱情形,自是讓得一些別有心機的士子臉色大變。
他們互相對視一眼,均從對方眼中看到凝重。
當即就有一長臉士子雙眼一瞇,對同伙一點頭,眾人擠開人群,朝著空臺方向而去。
高臺上,陳硯語畢,沈良墨神情凝滯。
陳三元太會蠱惑人心,不過幾句話就讓不少士子激動起來。
若再讓他高喊大義,今日必定會讓不少士子反水。
沈良墨穩住心神,道:“這些話誰人都會說,可治國不是喊口號,水軍更不會因你幾句話便強大起來,如今也辦不到全力壓制倭寇。一旦開海,倭寇長驅直入,代價便是千千萬萬沿海百姓的性命,你可知曉?”
這番話猶如一盆涼水,兜頭澆在士子們的頭上,讓他們熱情褪去,只剩一股難言的憋屈。
他們不由齊齊看向那盤腿坐于高臺上的少年。
陳硯目光沉靜:“依沈老所言,我泱泱大國竟挑不出強兵猛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