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嘉良并不信。
陳三元簡在帝心,又有大功傍身,陛下為何要動陳三元?
這必定是徐鴻漸的托詞。
局面已有些難堪,倒不如上報給陛下,請陛下定奪。
消息遞到宮中時,永安帝有一瞬的恍惚。
再看對面的陳硯,就多了幾分打量。
此時的陳硯正一手執黑子,雙眉緊皺,目光盯著棋局,遲遲不落子。
永安帝今日將陳硯召進宮中,就是為了對弈,不成想竟鬧出如此烏龍。
他知陳硯在士林中頗有威名,卻不知其有如此大威望,竟能讓京師的文人不惜與首輔對抗也要將其救出。、
待陳硯終于落下黑子,永安帝執起白子,不經意道:“徐閣老府邸被人圍了。”
陳硯驚詫:“何人如此英勇?”
竟敢直接對權傾朝野的首輔動手,就不怕兵部秋后算賬?
既能帶人圍了徐府,必要手頭有人,陳硯自是以為是哪位武將。
正在琢磨是何人,就聽永安帝笑道:“此人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陳硯更驚。
圣上竟直接動手了?
就不怕觸怒徐門,給他來個下藥、兵諫一條龍?
見陳硯神情不定,永安帝就知陳硯不知情,當即笑容更甚:“神勇之人恰是懷遠。”
陳硯愕然:“陛下,臣一直在宮中,什么都沒干。”
他就算想干,那也得有人吶。
永安帝近些時日的煩悶一掃而空,眉眼舒展:“懷遠還不知你身后已有眾多擁躉。”
陳硯這才知竟是那些文人來護他。
他從震驚變為觸動。
從平興縣一路走來,士子文人們實在幫他眾多。
原以為去地方上又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地方,如今看來他還有無數人相護。
人之所行,必留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