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微微側(cè)頭,對陸中道:“薛百戶臨走如何吩咐你的?”
陸中神情變了幾變,旋即往后退了一步:“聽從陳大人吩咐。”
陳硯彎腰進(jìn)了牢房,蹲在黃奇志的面前。
與上次鮮血淋漓的黃奇志相比,今日的黃奇志身上的傷口都結(jié)了痂,殷紅的血干后已變成暗紅色,布滿黃奇志全身。
離得近了,還可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惡臭。
原本一頭黑發(fā)的黃奇志只在牢房里待了幾天,頭發(fā)已變成花白的枯草,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。
陳硯笑得溫和:“黃老爺受苦了。”
如此笑容映在黃奇志眼里,卻讓他膽寒。
黃奇志臉上多了些惶恐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送你去見副使大人。”
陳硯起身俯視趴在地上的黃奇志,朗聲道:“將黃奇志放上獨輪車。”
黃奇志就被兩錦衣衛(wèi)架著放上了獨輪車,為防止他滑落,還用草繩將其與獨輪車綁在一塊。
陸中本要讓人推著走,卻被陳硯喊住:“找個銅鑼開道,圍著松奉城走一圈,讓百姓們都來瞧瞧死囚犯,知道販賣私鹽的下場,引以為戒。”
陸中先是迷茫,旋即雙眼一亮,再便是狂喜。
“大人放心,我等必要好好敲打整個松奉的百姓,光是府城不夠,還要去縣城去鄉(xiāng)村都轉(zhuǎn)一圈,才能達(dá)到警示效果。”
陸中已躍躍欲試。
陳硯道:“縣城鄉(xiāng)村就算了,不可讓副使與府臺大人等久了。”
陸中有幾分遺憾,不過能在府城走一圈也足夠讓他身心舒暢,當(dāng)即就讓人去找銅鑼。
“什么游街?陳硯你莫要胡來!”
黃奇志驚得大呼。
一旦游街,他就成了整個松奉乃至寧淮的笑柄,往后還如何見人?
“鐺!”
一聲響,一把閃著寒光的刀砍在黃奇志耳邊,那被砍斷的一縷枯發(fā)被刀風(fēng)吹到半空,飄飄蕩蕩落在黃奇志沾滿血污的嘴上。
黃奇志嚇得渾身一動不敢動,嘴巴也是緊閉不敢再出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