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派出一百五十名火銃手,足以說明其要殺死他陳硯的決心。
要是讓寧王知道自己一晚上損失兩門大炮和一百五十支火銃,下次的打擊必定會更加兇猛。
要趁著他還未反應過來前出城,越往后越難。
“我等既有火炮,直接轟出城去。”
在陸中看來,這是最直接簡單的辦法。
若只是他們這些人,倒還可以出去,畢竟陳硯是官員,進出城還是可以的。
當初抓私鹽,陳硯也進出城過。
要是想帶上火銃火炮,必然會被守城的兵卒攔住,也會很快暴露他們截殺了寧王的人,搶奪武器,徹底撕破臉,到時候寧王怕是不會再守明面上的規矩。
一旦困在城里,那就只剩等死了。
不如趁著寧王等人還未反應過來沖出去,到了海寇島,有人有武器后不至于這般被動。
陳硯沉思片刻后,搖搖頭:“若讓寧王等人知曉,半路阻擊,我等更難逃。”
太冒險了。
援軍不知何時才能到,他們還需多多拖延。
“有個人能幫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將這些都運出去。”
陸中一愣:“誰?”
陳硯沉聲道:“胡德運。”
……
自從將鍋甩給謝先生后,胡德運的耳根子終于安靜了。
壓制自己多年的謝先生被殺,胡德運更是心情大好,每晚都要去梨園看兩場戲,一旦聽得高興了,就往戲臺撒一把銀花生,看著那些角兒們對他點頭哈腰,便更覺人生得意不過如此。
這一晚,胡德運看完戲,又被角兒們哄著喝了幾杯水酒,坐上馬車時已是醉醺醺。
他興致頗高地哼著小曲,戴著扳指的手在膝蓋上輕輕敲著,頗為自得。
馬車停在自家門口,他下了馬車,便上了早已等在門口的轎子,對轎夫道:“今兒個去喬姨娘房里。”
外面恭敬應了聲,轎子轉彎,搖搖晃晃向前。
胡德運酒勁上來,渾身發軟,便閉上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