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夫子本以為陳硯回京開海,必會十分忙碌,誰知陳硯整日待在家里與周既白說朝堂的局勢,各種國策,根本不出門。
連著等了兩日,楊夫子終于沒忍住問陳硯:“你怎的總在家里,不去辦正事?”
陳硯一本正經道:“學生在等?!?/p>
“等什么?”
楊夫子頗疑惑,難不成是等人相幫?
“等他們對學生出手?!标惓幮Φ茫骸皩W生只要待在京里,就會有許多人不舒坦,他們只有兩個處置之法,要么將學生趕出京城,要么讓學生下大獄,無論哪一種,都要有人跳出來,學生也正好可以看清楚些。”
當然,更需讓永安帝看清楚。
楊夫子便不再問,專心做各種吃食。
為了防止有人提早在他買的菜里下毒,楊夫子總是換著地方買菜,每天守著灶臺做飯。
有陳硯教導,他也就不用費心去看周既白的文章。
如此平靜過了三日,陳硯就被召進宮了。
暖閣內,陳硯恭恭敬敬行完禮,并未聽到永安帝讓他起身,他就安安靜靜跪著。
永安帝連著看了兩份奏章,目光一掃,瞧見乖巧跪著的陳硯,心里就有一股無名火。
他冷笑一聲:“你在京城日子過得倒是舒坦。”
陳硯聞言,將頭更低了些,語氣頗為感激道:“恭謝圣恩,讓微臣在京中多待幾日,能與恩師團聚。”
聞言,汪如海不禁偷偷抹了把汗。
也不知這位三元公是真聽不出來,還是假聽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