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將腳步頓住,回過頭,頗為不耐問道:“你們怎的還不走?”
陳硯理直氣壯道:“排隊方才能進(jìn)城。”
武將瞥了眼長長的隊伍,心頭是一肚子火:“還有何事?”
陳硯道:“勞煩軍爺將我等送往按察使司。”
武將不確定地又問了遍:“要本將護(hù)送你們?nèi)グ床焓顾荆俊?/p>
今日他的職責(zé)乃是守衛(wèi)城門,怎能擅離職守?
這酸秀才莫不是瘋了。
陳硯往四名衙役一指,大義凜然道:“這四人竟冒充朝廷吏員,究竟是何居心?有沒有同黨,是否有謀逆之心,今日敢假扮衙役,明日是否敢假冒朝廷的兵馬?軍爺切莫以為他們只是幾名普通犯人,他們乃是我大梁江山的蛀蟲!”
一番慷慨激昂直接讓整個城門口如死一般安靜。
武將粗獷的臉色露出一抹錯愕,整個人都處于無語的狀態(tài)。
兵卒們也是為之一凝,已是渾身緊繃。
就連想要進(jìn)城而排隊的百姓們,此刻臉上盡是茫然與慌亂。
就連陳家灣的六名青壯年也有些迷茫。
難不成他們真的要立下大功了?
唯有四名被綁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的衙役懵了。
謀逆?謀什么逆?誰謀逆?
“還望軍爺相助!”
陳硯再次朝著武將彎腰行禮。
那武將沉默良久,終于還是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,隊也不用排了,還派出兩名守城的兵卒護(hù)送兩輛牛車前往按察使司。
他怕再讓這小秀才說下去,大梁就要亡在他手里了。
讀書人的嘴果真是騙人的鬼。
武將心有余悸地嘀咕一句。
隨著兩輛牛車的離去,城門口再次恢復(fù)正常,所有人有條不紊地搜檢,進(jìn)城。
只是排隊的人已經(jīng)在議論假冒衙役的事。
往常只要瞧見衙役,普通百姓都是避而遠(yuǎn)之,甚至盡力討好,誰能想到還有人敢假冒?
大梁朝,按察使司不僅掌管一省刑名案件,還可監(jiān)察地方官員,與布政使司、都指揮使司互相制衡,形成三司鼎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