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陳硯是九淵這件事還是讓高明遠大吃一驚,他是萬萬沒料到陳硯竟還有如此能力。
高家也試圖想壓下此事,奈何等他們動手時書冊早已散播出去,便是想壓也壓不住。
到底還是他小看了陳硯。
威脅他?
陳硯略顯稚嫩的臉上多了一抹獰笑:“你大可試試,看是高家先倒下,還是他們先出事。”
便是定案了,也要交由按察使司復核,如今已是大優局面,楊彰又怎會如高家的愿?
再者,高家在風口浪尖上,再對姜氏和周既白動手,只會更加坐實他們以勢壓人,必會引起士子們更強烈的口誅筆伐。
高明遠作為高家的當家人,自是能想到這些。
正因如此,才有了今日的會面。
只是陳硯如此囂張,他實在難忍,剛要起身,就被高堅一個眼神制止,只能坐下。
與盛怒的高明遠不同,高堅顯得極淡然,是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淡然。
高堅緩緩道:“你既愿意見我,必不會想你養母與兄弟出事,真鬧得魚死網破,于你我都無異處。”
陳硯比高堅更從容:“高老爺錯了,我對高家出手,就是向清流們投誠。你們高家越慘,我在清流與士子中的地位就越高,將來的仕途也比現在更好走。”
高堅深深看了他一會兒,方才道:“你要以你養父母與兄弟的命當墊腳石?”
“一切看高家如何選。”
陳硯不置可否。
“高家可以將你養母與兄弟救出。”
高堅已知那些彎彎繞繞對陳硯無用,也就開門見山。
自他踏入官場,便知話要說一半藏一半,不可輕易亮出自己的底牌,更不可挖坑給自己跳。
可面對陳硯,他以往的那些手段與話術全都失效了,頗有些不適。
陳硯目光直直盯上高堅,毫無畏懼:“不夠,我要周榮全身而退。”
“怎么可能?!”高明遠幾乎是瞬間站起身:“廢太子已成京中禁忌,周榮涉及其中,碰之者死,如何救?”
陳硯道:“這是你們該考慮的,與我何干。”
他都已經跟高家對上了,難不成還要考慮會不會為難高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