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徐鴻漸的權勢,一旦他盡全力爭奪,內閣其他成員又如何是他的對手。
可徐鴻漸名聲極差,若當了他的門生,便會被歸入徐門,遭人唾罵;若奮起反抗徐鴻漸,就是不尊師重道,同樣名聲盡毀,還會被徐鴻漸打壓。
真是退也不得進也不得。
與之相比,焦志行的名聲就好太多了。
焦志行雖為次輔,又兼任太子太傅和戶部尚書,還是清流之首,有名又有權,實在是個好靠山。
考生們如何能不欣喜,更盼望此次能一舉中第,成為次輔大人的門生。
焦志行擔當了此次會試主考,下一科必不會是他,誰知道下一科的主考輪到何人?
魯策當天就將此消息帶回了宅院,李景明等人均是歡欣鼓舞,陳硯卻是沉默不語。
徐漸鴻已經八十多了,遲早要退。
為了不讓自己退后被清算,他必定要給自己留后手。
既如此,遇到會試這等壯大勢力的大好時機,他就算自己不能再上,也該扶持他門下的人上。
于徐鴻漸而言,他退后朝中各派系大亂戰,于他而言才是利益最大化,就算盡全力也該扶持其他勢力較弱的內閣成員來擔任會試主考,為何讓權勢不小的次輔擔任主考?
難道他就不怕次輔將他拉下去?
陳硯想不通。
不過他也并未太過糾結。
他站得太低了,什么都看不清,自是想不通。
不過次輔能當主考對他來說是一件大好事,除了其他考生考慮的那些因素,還有個最大的原因——徐首輔大概沒有以前那般手眼通天了。
至少無法輕易就完全將下面的人壓住。
如此一來,他就有一線生機。
內閣有票擬之權,乃是整個大梁的權力中樞。
而中極殿大學士,兼吏部尚書徐鴻漸,無疑是權勢滔天。
陳硯若不是已經和高家到了你死我亡的局面,是斷然不敢得罪首輔的。
會試需有同鄉京官作保,舉子方才可參加會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