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戶所雖也有兵,船炮卻不夠,只能當當護衛,真到了海寇來搶奪時,就沒法應付了。
這就是寧王的養寇自重。
只需將島上的人維持在合適的數量,寧王就可借機收買人心,還可換取大量錢財養私兵。
這些信件就是寧王手下與楊智宸互通消息的憑證。
陳硯將十三封信都看了一遍,其中有五封都提到了寧王,還有不少送給楊智宸的錢財。
至此,松奉的局勢已十分清晰。
寧王需走私斂財來養私兵,官紳商賈們需寧王的私兵防護,如此一來,雙方便成了鐵桶。
將東西放回布包里,陳硯將其推到薛正面前:“有了這些證據,陛下終于能動手了?!?/p>
薛正垂眸看向那布包,聲音中有些急切:“這個月就快到十五了,寧王收不到楊智宸的書信,必會起疑?!?/p>
“那就在他起疑之前將這些送到京城?!?/p>
陳硯盯著眼前的布包。
他早已知曉本地的狀況,錦衣衛也早傳消息去了京城,可沒有證據,陛下只能按兵不動。
如今證據到手,便是師出有名,此地的亂象也該被清除。
“怕是來不及送出去,寧王就已然發覺,此等證據必要萬無一失才可?!?/p>
薛正仰頭看向陳硯:“陳大人可有良策?”
陳硯盯著眼前的布包思索起來。
莫說薛正,就是他也不敢承擔一絲風險。
見他沉思,薛正放輕了呼吸。
一旁站著的陸中本想提議自己日夜兼程送去京城,看看沉思的陳硯,又看看盯著陳硯的薛正,又默默閉了嘴。
再抬頭,陳硯已然有了笑意:“那就讓寧王忙起來,忙到顧不得海寇,此事就可暫時掩蓋?!?/p>
薛正跟著他松了眉頭:“看來陳大人已想到了辦法。”
“這幾日本官剛抓了位鹽商,也該讓寧王和寧淮上下都知曉。在松奉,鹽商被抓,寧淮上下就該來找本官施壓了,只要本官多折騰,寧王與松奉上下的注意都引到本官身上,北鎮撫司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此證據送往京城。”
薛正雙眼微瞇:“明修棧道暗度陳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