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大師你都不知道?陳三元的師父楊詔元吶!”
“竟又是那位楊先生!”
“若周既白再奪得狀元,楊先生豈不是一連教出兩名三元公?”
這等言論一出,士子們的震驚已無以言表。
若是楊詔元只教出陳三元一人,或還能認為是陳三元天資過人,楊詔元多少沾了弟子的光。
如今又有周既白這位狀元的熱門人選,其驚世之才已無需多言。
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周既白身上,想要看看這位十七歲的少年郎能否在陳三元之后再創奇跡。
京城各處的盤口,周既白的名字都在首位。
與當年的陳三元不同,周既白的賠率地至一比一,這讓還想靠此發一筆的魯策等人大失所望。
周既白倒未太在意,早在會試之前,他就學著當年陳硯那般將自已身上的銀子都壓了自已,會試后大賺了一筆。
不過被如此多人盯著,周既白很有壓力。
奪得狀元,他就是繼陳硯后的大梁第二個三元公,未奪得狀元,此前的科考成績便如泡沫般破滅,攢不下足夠的政治資本。
巨大的壓力下,周既白食欲不振,整夜失眠,人迅速消瘦。
即便身體已出現諸多問題,周既白卻不敢停下,整日鉆研邸報,研究國策,各種人的策論都被他拿來看。
楊夫子看在眼里,多番勸阻,周既白卻總道:“懷遠殿試之前也并未歇著,甚至還有諸多困難,我如今一帆風順,如何能停下。”
“懷遠那孩子心性堅韌異于常人,就連我這個年過半百的夫子都無法與之相比,你切莫著相,拖垮了身子得不償失?!?/p>
可惜一向聽話的周既白此次卻執拗起來,只道:“正因我追趕懷遠,才能于十七歲便中會試?!?/p>
若再努努力,或許就能沿著陳硯的步子,也連中三元入朝。
楊夫子重重嘆息,只能換著花樣給周既白補身子。
原本想著熬到殿試之日,無論成否都解脫了。
可去歲朝堂先是徐鴻漸前往戍邊,許多官員落馬,朝堂一片混亂,加之后來開海一事又鬧得沸沸揚揚,天子將殿試推遲到四月初一。
此次會試、殿試不止時間推遲,還進行了擴招。
這對其他士子而言是天大的好事,對于周既白來說,卻要多承受月余巨大的壓力,實在不是什么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