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探頭看去,就見劉僉事的頭隨著馬背上下左右晃,仿佛在跳最劇烈的搖頭舞。
陳硯心里嘖嘖兩聲。
他只是羞辱劉僉事一番,那按察使司的人是想要劉僉事的命啊!
這劉僉事氣性實在太大,不就是圣上給了他陳硯一個團練大使的官職嗎,至于被氣得受邪風嗎。
再一看,那位夏公公還被人落在山上了。
陳硯自是要上前客套一番:“想來胡大人著急了,沒顧上夏公公。”
夏公公臉色頗為難看,不過面對陳硯時還是堆了笑臉:“劉僉事重病,自是要以他身子為主。”
陳硯笑道:“還是公公豁達,公公若不嫌棄,本官這就命人去做飯,給公公接風。只是這山中艱苦,又未料到公公會來,沒提前準備,還望公公莫要嫌棄。”
到了此時,夏公公哪里會嫌棄,自是要客氣幾句。
陳硯轉身就吩咐起團建村村民去做飯。
剛剛村民們一同跪下聽了圣旨,雖咬文嚼字的聽不明白,可大人高興了,那些壞官又氣壞了,肯定是天大的好事,這會兒大家正跟著高興,一聽此話,吩咐呦呵自家人回去做飯。
夏公公看得眼皮直抽抽,心中更后悔自己沒趕緊上轎子。
他來到松奉后,聽說陳硯在山上安置難民,就知陳硯必定無法好生招待他。
自己來這一趟,若不多撈些好處回去,豈不是白受一回累?
他便早早應了胡德運的邀約,到時席間再稍稍透些京城的消息出來,宴上陪坐的人都得刮層油給他。
誰料到胡德運這孫子竟把他丟在了山上,油水沒撈著,他只能跟這些災民共食。
夏公公進宮之前也是窮人家的孩子,吃過不少苦頭,知道災民們吃的無非是清水粥、野菜湯之類,更差的就是樹皮、觀音土。
這般一想,他就恨不能趕緊逃走。
陳硯卻熱情邀請他去屋子里坐,一到屋子附近,夏公公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。
“這……這是何人?!”
只見門口站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壯漢,這壯漢擺明了想出來,背后綁著的大方桌卻卡在兩邊門框上,生生阻礙了他的步伐。
陳硯神態自若道:“這是我的護衛,正在練功,夏公公莫要見怪。”
陳老虎一雙虎目瞪得滾圓,張了張嘴,終究還是甕聲甕氣道:“我在練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