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陳青闈向陳硯提議,再買些下人回來,陳硯便答應了。
這兩名小廝就是陳青闈挑選著買下來的,人勤快,辦事細致,勉強能忙得過來了。
陳青闈端著油燈,領著兩名小廝走上前,才發覺坐在床上的陳硯不對勁。
“硯老爺臉色不太好,我去請位大夫過來……”
陳青闈將油燈往陳硯面前遞近了些,發覺陳硯臉色蒼白,嘴唇都沒血色,就要往外走,卻被陳硯喊住。
“大抵是最近太忙了,累著了,坐著歇會兒就好。”
陳硯緩口氣,道:“今日是登島的大日子,不可傳出什么不好的風聲。”
陳青闈知道陳硯為了今天做了許久的準備,今日萬萬不能出岔子,只能壓下擔憂,擰了熱毛巾遞給陳硯。
陳硯洗了把臉,就覺舒服了些,他緩緩站起身,除了胸口有股惡心之感外,并無太大不適。
簡單梳洗一番,換上官服,便大步往外走,根本看不出與往常什么不同。
陳硯只喝了碗粥,就與匆匆而來的聶同知商議一些具體事宜。
待商議完,聶同知便要離去,卻被陳硯喊住。
他回頭,就見府臺大人正端坐在椅子上,靜靜看著他:“今日一應事宜交由你負責,萬萬不可有疏漏。”
聶同知一驚,腳步往陳硯面前走了一步:“下官豈能擔此重任?”
無論是貿易島的建設,還是那些商賈,都是靠的陳硯,如此重要的日子,唯有陳硯這個知府才能鎮得住場子。
陳硯緩聲道:“你只管推進流程,該本官出場時,本官必會出現。”
瞧著陳硯的神情,聶同知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此時他不敢多問,只能應下,轉身疾步往外走去,腳步很是雜亂。
往常有府臺大人在上面頂著,他可以放開了膀子做事,今日要獨自挑起這擔子,才發覺擔子實在太重。
等人離去,陳硯才緩緩靠在椅背上,單單是如剛剛那樣坐直身子,就已經費盡了他渾身的力氣。
此時放松下來,他只覺自已的雙腿好似灌了鉛,根本無法抬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