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如周數所言,那證明季灼淵在出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安排了妥當,才會去做。
可是,那個人到底給了他什么好處,才能讓他這樣心甘情愿地去做?
周數很快抱著一個箱子去而復返。
時凜臣一樣一樣地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除了一些資產委托,還有他以后的墓地安排、關于季家的股份安排,關于季奶奶的一些囑咐。
面面俱到,甚至哪一張銀行卡對應哪一個密碼都細心地標注了出來。
里面還有一張紙條。
紙條里提到那個人。
他說那個人給了他一瓶藥,他本來只是想嘗試一下,是否有真的有那么神奇,可是他真的見到了蘇禾。
本來只是想著只要再見一面就夠了,結果一面又一面。
他已經無法自拔。
他按照那個人的要求,做了一瓶實驗藥。
但他又覺得良心不安,研制出了解藥。
叮囑時凜臣,如果將來他真的遇到了用了他藥的人,把解藥給他。
用不用在于那個人。
但只有這樣,他才能夠問心無愧=
他希望時凜臣不要怪他。
因為他一直很痛苦,他要假裝陽光地去迎接所有人的安慰,去告訴他們他很好,但其實他一點也不好。
而且他一直認為,蘇禾當年的死是他的間接原因造成的。
這個念頭折磨了他很多年。現在他終于有了贖罪的機會。
時凜臣和柳北川看到紙條上的話,一時間陷入沉默。
從前他們都以為自己很好地關心了他,卻沒想過。
他陽光的外表下藏著如此大的沉痛。
梁以琛只是默默地問了一句,“李老夫人快要知道了。他一直不出現,那邊已經起疑了。該怎么辦?”
時凜臣想了又想,實在想不到一個好的辦法。
白發人送黑發人,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