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仁慈就留給棺材吧（第1頁）

回到舊城區(qū)那間彌漫著霉味的房間。

夏明反手鎖上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。

隔絕了外面巷道里隱約傳來的風(fēng)聲。

他背靠著冰冷的門板，身體微微顫抖。

不是因為恐懼，而是剛才那場短暫而血腥的廝殺后，身體和精神同時發(fā)出的過載警報。

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。

借著窗外遠(yuǎn)處霓虹燈投射進(jìn)來的微弱光線，可以清晰地看到指縫里已經(jīng)干涸發(fā)黑的血跡。

還有指甲邊緣嵌入的難以洗凈的污垢。

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猛地直沖他的天靈蓋。

夏明的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。

“嘔！”

他踉蹌著撲向廁所，再也忍不住，劇烈地嘔吐起來。

本來胃里便是空空如也，吐出的只有灼燒喉嚨的酸水和苦澀的膽汁。

每一次干嘔都牽扯著左臂外側(cè)那道三寸長的傷口。

火辣辣的刺痛混合著毒素殘留的麻痹感，帶來一陣陣眩暈。

汗水瞬間浸透了夏明那背后被撕裂的衛(wèi)衣，一陣風(fēng)吹過，冰冷地貼在皮膚上。

他雙手撐在臉盆邊緣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
他的身體劇烈地喘息著，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。

“嘔！”

吐無可吐，只剩下干嘔帶來的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
他抬起頭，看向墻上那面布滿水漬和裂紋的廉價鏡子。

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，卻毫無血色的臉。

額發(fā)被冷汗浸濕，一縷縷貼在額角。

嘴唇緊抿著，嘴角還殘留著嘔吐的痕跡。

而最刺眼的，是身上那件深灰色衛(wèi)衣。

左袖外側(cè)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，邊緣被暗紅的血液浸透。

血液凝結(jié)，變成一種沉郁的褐色。

衣襟和袖口，甚至胸前，都濺滿了星星點點的暗紅污跡，那是毒蝎濺出的血跡。

毒蝎死了。

這是夏明第一次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