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這是怎么了?”宋玉蘭焦急地盯著門房門:“為什么不敢緊去醫(yī)院?”
陸正剛搖頭:“醫(yī)院暫時沒辦法,只能靠他挺過來,應該是壓迫神經(jīng)造成的。”
宋玉蘭想到姑姑曾經(jīng)說過,必須做詳細檢查才能確認能不能針灸,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傷到神經(jīng)。
陸正剛看著宋玉蘭:“先去客廳坐會,等會就沒事了,過一會就緩過來了。”
又大聲喊隔壁的陸建之:“建之,建之,你趕緊去喊你林木澤大哥來一趟?!?/p>
宋玉蘭看陸正剛的神色很平靜,似乎已經(jīng)習慣了這種情景,一直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一些。
她沒去客廳,就站在南廂房外面的花園邊。
她不想進客廳,是還沒有心理準備去見家里的爺爺奶奶。
陸正剛也沒有催,而是站在院里,和藹地和宋玉蘭聊了起來:“奕辰現(xiàn)在的情況已經(jīng)好了很多,以前幾乎每天都這樣,后來三天一次,
再到后來一周一次,最近幾乎已經(jīng)很久沒犯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康復,以后結(jié)了婚,就得辛苦你了。”
宋玉蘭點點頭:“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他的?!?/p>
她對這位未來公公的印象素來模糊,大概因為他校長的身份,總帶著一股刻在骨子里的清高氣。
那種“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”的執(zhí)念仿佛融進了他的血脈,對擺攤做生意的市井營生,透著骨子里的鄙夷,嫌其粗俗市儈。
也因為這個,上一世離婚后,在路上遇見陸正剛也會假裝沒看到,扭頭就走。
宋玉蘭知道,現(xiàn)在陸正剛愿意跟她說話,一是因為她要嫁給陸奕辰,二是因為她是紡織廠的工人,國營廠,也算鐵飯碗。
正是因為這份體面,陸正剛對她還算客氣。
如果陸正剛知道她辭去了工作要擺攤做生意,恐怕就不是這樣的態(tài)度了。
陸正剛聊了幾句,見宋玉蘭回答得很淡,目光一直盯著房門,似乎一直緊張屋里的陸奕辰,也不再說話,陪她安靜地站著。
林木澤和陸建之來得很快。
林木澤一眼瞥見院中的宋玉蘭,腳步略頓,匆匆對她點了下頭,算是打過招呼。
他徑直沖到門前,急促地叩響房門:“奕辰!是我,木澤!”
房門很快打開,林木澤進去后又趕緊關上。
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陸奕辰到底怎么樣了。
林木澤進屋后看到陸奕辰臉色慘白,一只手死死抵著墻壁,身體微微發(fā)顫。
林木澤一個箭步?jīng)_上去,架住他的胳膊,聲音又急又沉:“怎么又下床了?這次發(fā)作多久了?感覺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