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摔門聲震得樓板嗡嗡作響。
馬巧玲何時受過這種氣?
眼見宋福生竟敢甩門而去,她氣得渾身發抖,尖叫一聲,瘋了一樣掄起胳膊,將桌上的茶杯、暖瓶、雜物一股腦兒全掃到地上!
“嘩啦!”
“哐當!”
玻璃碎片、熱水、雜物四散迸濺,一片狼藉。
巨大的聲響震得樓下房頂簌簌落灰。
偏偏大喇叭郭秀英就在樓下串門。
樓上吵架聲嗡嗡的,聽不清具體內容,但這難不倒她。
這兩天她可沒少四處打聽,心里早有了七八分譜,剩下的精彩部分,全靠她那張能生花的嘴來填補。
她捏著一把瓜子,利落地嗑開,瓜子皮“噗”地一聲精準吐在地上,
對著旁邊幾個埋頭織毛衣的女人壓低了聲音說道:
“哎,你們知道樓上這幾天為啥跟唱大戲似的這么熱鬧不?”
“還能為啥?聽說是宋玉蘭又惹事兒了唄。”一個織毛衣的女人頭也不抬地接話。
“嗨!”郭秀英不屑地一擺手,“可別被他們糊弄了!這跟宋玉蘭八竿子打不著!
他們那是故意往她身上扯,好遮丑呢!真正的根兒啊…”
她故意拖長了調子,吊足了眾人胃口,才猛地湊近,眼睛發亮,聲音卻壓得更低:
“是那個混混張樹齊,睡了宋倩倩!”
“哎喲我的天!”另一個女人猛地停住了手里的毛線針,倒抽一口涼氣,
“難怪!上次那混混不是跑咱們院兒里跪了大半天,死乞白賴的不肯走?
我當時還琢磨,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是想求娶宋倩倩呢!原來是這么回事啊!”
“對對對!”第三個女人也想起了什么,激動得猛拍大腿,
“可不是嘛!馬巧玲從樓上沖下來,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,上去就給了那混混一個大耳刮子!打得可響了!”
“嘖,宋玉蘭那事兒還沒消停呢,宋倩倩這又……哎,你們說,這宋倩倩,是自愿的不?”有人小心翼翼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