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目光落在陸奕辰身上時,瞬間心疼了。
陸奕辰看似沉穩(wěn),細看之下卻是狼狽不堪:
額頭鬢角全是汗,浸濕的額發(fā)緊緊貼在蒼白的皮膚上。
呼吸明顯比平時沉重急促。
更刺眼的是他握拐杖那只手的手背上,赫然一道新鮮的擦傷,正絲絲縷縷地滲著血!
林木澤倒吸一口涼氣,指著他的手背,聲音都急了,
“這是怎么弄的?!路上摔了?!”
陸奕辰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手背,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他隨意地用另一只手蹭了蹭滲出的血跡。他看著林木澤焦急地說:
“別管這個!你馬上想辦法給我弄三千塊!”
“啊?”林木澤被這巨大的數(shù)字砸得眼冒金星,“三千?!你要這么多錢干嘛?”
話音未落,陸奕辰接著說:“還有!找個做宴席的廚師班子,手藝要最好的!速度越快越好!”
“廚師班子?!”林木澤徹底凌亂了,“辦酒席?你的婚期不是定在國慶節(jié)嗎?這還早著呢!再說……”
他頓了頓,“就算你要提前辦,買院子置辦酒席也用不著三千塊吧?
買個像樣的小院一兩千就夠了,剩下的一千多辦酒席?
奕辰,你這排場是不是太大了點?”
陸奕辰皺了皺眉:“得盡快在車站附近,張廣文家那片給我買個院子,玉蘭喜歡那個地段!”
他語速很快,不容打斷,“酒席,就在省大家屬院搭棚子辦!時間越快越好!”
林木澤被他這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驚到了,半扶半拽地把他往院里的藤椅上按:
“你坐下!快坐下說!奕辰,你不是這樣的人啊!”
他吃驚地看著陸奕辰,“咱們單位誰結(jié)婚不是領(lǐng)了證,在辦公室發(fā)圈糖花生瓜子就完事兒了?
低調(diào)務(wù)實才是咱們的風(fēng)格!你這突然搞得跟資本家少爺娶親似的,你想干嘛?”
陸奕辰被按坐在藤椅上,沉默了片刻
“那樣太委屈玉蘭了。”
他的視線落在自己那條不得力的腿上。
“她嫁給我這么個瘸子,背后指指點點的閑話還少嗎?
要是再悄無聲息、寒酸得連頓像樣的酒席都沒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