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這么緊張。”紀辰的語氣,依舊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,“我對于你們內部的權力斗爭,沒有半點興趣。我只想知道,那個能精準找到我,知道我最大秘密,并且擁有遠超這個時代反追蹤能力的人,究竟是誰。”
“他,或者說他們,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。”
“而我,又能從他們身上,得到什么。”
紀辰的邏輯,清晰而又冰冷。
他沒有憤怒,沒有被欺騙的惱怒,只有最純粹的,基于利益交換的冷靜分析。
這,才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,最真實的姿態。
龍嘯天看著眼前的少年,心中那滔天的巨浪,反而漸漸平息了下來。
他知道,在這樣的存在面前,任何的隱瞞和欺騙,都顯得可笑而又愚蠢。
與其被動地被他一點點揭開底牌,不如……主動攤牌!
“呼……”
龍嘯天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,那股緊繃到極致的氣勢,緩緩收斂。
他挺直的脊梁,微微彎下了一些。
那不是畏懼,而是一種,對更高層次存在,所表現出的,必要的敬意。
“紀顧問,你猜對了一半。”
龍嘯天的聲音,變得前所未有的沙啞和凝重。
“那條短信,的確不是我發的。”
“但我,知道發信人是誰。”
來了。
紀辰心中一片平靜,他知道,這才是今天這場會面,真正的核心。
“他是誰?”紀辰問道。
龍嘯天沉默了足足半分鐘,似乎在組織語言,又似乎在權衡著什么。
最終,他抬起頭,說出了一個讓紀辰都感到意外的答案。
“我不知道他是誰。”
“或者說,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誰。”
這句話,充滿了矛盾。
紀辰沒有打斷他,只是靜靜地聽著。
“我們只知道,他存在著。他就像是華夏的影子,是我們這個民族的……‘守護者’。”龍嘯天的聲音里,帶著一種發自靈魂的敬畏。
“我們內部,稱呼他為……‘一號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