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音璃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詫異,“找他?”
“啊,是。”
宋音璃臉上的異色就更明顯,“他,已經(jīng)離開好一陣子,回城了……”
虞蘭芝:“……”
在這之前,有個人像傻子一樣不停繞遠(yuǎn)路,不停愧疚,最終鼓足勇氣來此道歉,卻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卯時已離開圓丘。
離開前,陸宜洲向宋祭酒辭別,再順便也或許是特意向在場的宋音璃辭別,但沒有向未婚妻辭別。
這是回敬她不打招呼來圓丘,還是回敬她昨晚的失禮?
不管回敬哪個,陸宜洲都成功了。
虞蘭芝的臉上掛滿尷尬,強笑道:“哈哈,瞧我這記性,一著急全給忘了。”
善良的表姐陪笑,沒有揭穿。
“陸宜洲,這人,挺好的,唯獨對我不客氣。”都這種時候了,她還記得約定,幫他在表姐面前描補一句。
宋音璃抿笑,“確實是很知禮的公子,溫溫和和的。”
溫和?虞蘭芝的嘴角微抽,恨不能使個壞,就地把陸宜洲真面目揭給表姐看,又赫然發(fā)現(xiàn)陸宜洲的真面目僅是對她不好,對別人都挺正常的,還真是世俗的知禮溫和。
她理屈詞窮,放棄使壞的念頭。
“刺客的事好在你及時發(fā)現(xiàn)才未釀成大禍,我阿爹說記你一功。”宋音璃岔開話題。
虞蘭芝問:“那朝廷會賞我個太常寺的一官半職不?”
“有點難。”
太常寺全是職事官,一個蘿卜一個坑,而朝廷還沒有封職事官的先例,所謂的封官加爵封的都是散官,類似于榮譽象征,并無實權(quán)。
虞蘭芝自然明白不可能“一步登天”,不過是隨口胡謅調(diào)節(jié)尷尬的氣氛罷了。
接下來實在找不到適合的話題,她說:“那我先回去念書了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宋音璃目送她。
方才就隱約察覺到了什么,又憑本能假裝沒有察覺,那樣的話芝娘就不會太難堪。
十月初三立冬,再熬九日,飽經(jīng)風(fēng)霜的千金小姐們就可以回到屬于自己的正常生活。
祭祀演練實在是太苦了。
沒有貼身伺候的仆婢,所有的事幾乎要親力親為。
不過沒人是傻子,嬌慣歸嬌慣,并不影響明事理,只要邁進明臺,祭樂一響,各個警醒,儀態(tài)那是一個賽一個端正。
教引嬤嬤滿意地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