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緣何這么快回來?”他笑著打趣。
說是辦差路過,但只要陸宜洲想,那一定就能在圓丘停留,多陪陪芝娘。
陸宜洲簡單答:“差事結束就回來了。”
回來的同時還帶了兩壇太禧白,使得虞侍郎雙眼發亮。
這趟拜訪就是送酒來的。
有了太禧白,虞侍郎的憂愁頓消大半,翁婿二人小酌幾杯。
午后,陸宜洲站在荷香水榭醒酒,雙手輕輕撐在漢白玉欄桿上。
那么柔軟又小小的一個人,怎么就那么壞呢?
虞侍郎家的千金自私、霸道、無禮,相貌平平的臭丫頭,從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他做夢也沒想過要娶這種人。
殊不知祖母強行定下婚事那日,他的反應有多抗拒,心里就有多歡喜,矛盾的緊張的喜悅。
豈料她非但沒有與他同喜,還處處敷衍著,驅趕著,拒絕著,明晃晃地討厭他,一次又一次踩踏他的自尊。
把他氣個不輕,卻無可奈何。
以至他根本沒法靜下心說討好她的話,隱秘的不甘心驅使他必須說幾句難聽的招惹她。
已數不清把她得罪了多少回。
今兒是他未打招呼離開圓丘的第十日,不知她在做什么?
是咬牙切齒地咒罵他,還是氣得嗚嗚大哭?
又或者更加不動聲色地討厭他了……
花開兩朵,各表一枝,且說虞蘭芝那邊離熬出頭的日子越來越近,初十就開始美滋滋收拾包裹,為后天回家做準備。
粗使婆子站在門外朝里瞟一眼,回稟:“虞齋娘,你家來人要見你。”
虞蘭芝一愣,家里什么人早不來晚不來挑這時候?
斷不會是阿爹,他老人家忙著呢,隨時待命,哪敢離城;也不會是阿娘,她要在祖母跟前侍疾盡孝;哥哥嫂嫂就更不可能,他們尚在外地。
也只有大房的堂姐瓊娘最有空閑。
然而她不認為瓊娘會無聊到來圓丘找她吵架。
滿腹疑團,很快在見到“家人”時嗖地煙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