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老夫人打量喜出望外的虞蘭芝,和煦道:“雖說你考的不怎樣,可你祖父還是心疼你苦讀一年,怎么也得成全你。”
不用再給陳太師孫女讓位了!
無數個日夜的困寂,從兩百人的重圍拼命沖進五十人的包圍,最終以第十名的成果死死咬住合格的尾巴,爹娘和璃娘一直覺得她了不起,祖母卻覺得她不怎樣。
可倒一也是第十名,總比名落孫山強。
如今祖父為她討回本該屬于她的東西,虞蘭芝口中發苦,一疊聲道著感激。
虞老夫人笑道:“傻孩子,你早些給長輩遞話也不至于耽擱至今。”
哪里是她不遞話,是祖父根本不耐煩見她。
身為當朝右相的祖父實權不小,品級卻還是正三品門下侍中,怎可能為最不起眼的一個孫女費神,但為了頌國公的孫媳婦就值得了。
“祖母教訓的是,是孫女念書念傻,不知變通。”虞蘭芝乖巧道。
虞老夫人滿意地笑了。
話說虞相,原想保舉的齋娘人選乃族中最出挑的四娘,無奈世事無常,陸家選擇五娘,那這個名額就必須是五娘的。
如此,五娘虞蘭芝將來在婆家才多一份體面,有體面的女子自然也能惠及家族。
大人的世界彎彎繞繞的,全是利益權衡,是夜,虞二夫人擔心虞蘭芝參不透,便拆開來細細與她分說。
當娘親的恨不能將所有世情道理塞進女兒腦子里,當祖母的卻只想把她規訓成一位賢良淑德的傳統小娘子。
虞二夫人只得虞蘭芝一女,又是老幺兒,疼得含在嘴里怕化,早前就準備說給娘家侄兒,豈料被陸家捷足先登。
她心頭七上八下,幾番套話,也沒從虞蘭芝口中發現陸宜洲有任何異常。
“下回同他出去玩,把王媽媽帶上。你可莫要離開貼身仆婢視線,知道嗎?”虞二夫人不放心地叮囑。
虞蘭芝點頭應承。
“也不準離他太近,莫要他碰你一下。”
“嗯嗯。”
“若是他欺負你,回來一定得告訴阿娘,懂不懂?”
“知道了,阿娘。”
虞二夫人高高懸著的心總算稍稍落定一點。
這廂送二夫人離去,春櫻才嘟著嘴埋怨自己的五娘子,“娘子緣何不對夫人實話實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