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沐在家時,她就在哥哥書房附近的竹林乘涼,眼睛盯著書頁,眼皮卻開始打架。
梁元序彎身打量她看的書,“虞五娘給你的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梁萱兒警惕地瞅著哥哥。
“唔,我認得她的字?!?/p>
“哦?”
“比你寫的還要難看?!?/p>
梁萱兒噗嗤一聲就笑了,可算是有個人給她兜底。
梁元序負手緩緩彎唇。
同其樂融融的梁家形成鮮明對比的莫過于宋
家。
自從宋夫人言語傲慢得罪梁夫人,就飽受婆母排揎,吃盡掛落,更難受的是自己也后悔。
宋音璃嘆息,起身洗帕子擰干水,為母親擦臉。
“阿娘,我都不難過,您莫要再自責,拒便拒了,大瑭的好男兒又不止梁家一個?!彼裏o所謂道。
愛慕她的男子何其多,梁元序并不算特殊,硬說特殊也就是才貌家世,可他們的底色都一樣,若她舍去這張臉,又有幾人還會在乎她?
女兒越懂事,宋夫人就越心酸,咬牙切齒道:“恨只恨陸家欺人太甚!說什么游園會只是走個過場,到頭來卻選擇你表妹,拿我們宋家當猴耍呢?!?/p>
但凡芝娘是洛京排的上號的美人,宋夫人也就自認倒霉,可她資質平平,據說還不好生養。
這就很意難平!
宋夫人食難下咽,思及二房曾想攀附梁家,被梁夫人當場撂臉色,活該。
所以,陸老夫人到底看上了芝娘什么……
“陸家親事是由老夫人做主,阿娘可千萬別再拿錯主意,更不能記恨陸大夫人和陸宜洲,還有芝表妹也是無辜的?!彼我袅C然道。
宋夫人不情不愿道:“我省得。”
虞蘭芝漸漸適應了齋娘的上衙節奏,每三日休兩日,委實輕松,可她不敢懈怠。
齋娘一旦成親立刻失去官職。
想要長期任職就得在成親前升上去,至少得是個掌固。
女郎沒法科舉,想做官唯有進宮或參加所屬衙門的考核,難度并不低,對本身就不擅長念書的虞蘭芝而言就更難了。
她沒日沒夜苦讀,才勉強跟上。
作為當年的一甲探花,虞侍郎也很著急。
閨女在讀書這塊確實沒有天分。
七月底的天熱騰騰。
四娘虞蘭瓊的脾氣卻比炎夏更火辣,自從解除禁足,一照面必定同虞蘭芝拌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