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一切都說出來,好也罷孬也罷,什么結果她都接受。
說出來也不是非要梁元序從了她,而是,她想要梁元序知道——有一個小娘子傾心他,在努力成為更好的人!
假如他不反感,陸宜洲再幫忙成全,多好的一段姻緣呀。
她會做個好妻子,前提是不準納妾。
因為阿爹就只有阿娘一個人,西瓜瓤中間那塊都是先給阿娘再給她的。
每天恩恩愛愛。
她的夫君至少也得像阿爹那樣,包括才華和相貌。
許是連老天爺都看不慣她的胡思亂想,轟隆一聲,電閃雷鳴,雨勢更大了,驚得虞蘭芝一個機靈,頭頂傳來陸宜洲的聲音:“咱倆現在,怎么說?”
她和陸宜洲從賞雨就開始肩并肩,沉默。
廊下冷風呼嘯,空氣中彌漫著shi潤的甜香,來自庭中花木的味道。
倚著嵌大理石的酸枝木椅背,有點冷,這是雙人玫瑰椅,旁邊坐著陸宜洲,他靠過來,展開手臂撈起她,把她完全摟住,特別安全,特別舒服。
“我在琢磨梁舍人。”她仰臉盯住他,想從這個無恥的人臉上找到自己的影子,“正好你在旁邊,我覺得溫暖。你應該也知道自己長得有多俊美是吧,干凈的香香的,是個人都喜歡靠近你,但這不代表什么。”
陸宜洲平靜地聽她狂言,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小臉,
從這個距離,只要他夠狠心,一準給她親厥過去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?!彼貏e高興,還夸張地松一口氣,“你不知剛才我有多擔心,抱一下而已,萬一你想不開賴上我,我也只能跟你好了……”
“現在你可以放下心。”
陸宜洲說是,同她一起笑。
但他的手不肯松開,忽然暗啞地問:“還想試試別的不?”
“什么?”
“接吻?!?/p>
她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“這你都不懂,土狗?!?/p>
“你才是狗?!?/p>
她叉腰起身,雨也停了。
陸宜洲坐在原地,手臂保持著擁她的狀態,漂亮的側顏仿佛在發光,像珍珠,像絲綢,眉眼含笑,但虞蘭芝總覺得他是在生氣。
這日臨別前,袖端緊了緊,她低頭,是陸宜洲的手在扯著。
“下回離開的時候,我會向你打招呼。不要討厭我。”他抿唇。
沒頭沒尾的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