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律順國公勾結內廷當斬無疑,但其為開國公爵位,持太祖賜丹書鐵券。
非起兵謀逆者罪止于削爵。
若強行斬殺,于父皇與兒臣無益。”
元隆帝頷頷首,示意繼續。
駱峋:“兒臣以為,可留順國公鄭懷清一命保全順國公府開國勛貴體面。
但要著他致仕,退位榮養,世子鄭明毅降爵繼位,順國公府抄沒三成家產。
兩成歸國庫,剩一成分三用,一用于修史,二用于官吏補貼,三用于經筵學術。”
元隆帝就覺得,兒子真的像他。
不單外形像,行事手段也像了他十成十,他當年就使了一招拿贓款設養廉銀。
在當時抑制了部分貪墨現象,讓那群動輒啰里八嗦的文官閉了嘴,拿捏朝局。
又讓自己得了名。
關鍵這錢拿出來確實為朝廷辦了實事。
順國公府有錢啊。
開國至今兩百余年,朝廷每年拿五千石歲祿養他們一家子,折銀三千兩。
關鍵他們家還有三萬畝地,上百個莊子呢,這些一年到頭又得收多少租?
往國庫塞銀子元隆帝喜歡。
朝廷那一幫子文官拿了錢,便也不能就今晚這樁由順國公府家奴鬧出的事揪著東宮、太子以及太子妃不放了。
還能趁機肅清一波把手伸太長的。
可謂一舉數得。
駱峋見父皇沉吟,還當自己的手段過于周全,進而對他再度心生猜忌。
不過,駱峋并沒有因此就裝傻充愣,只沉默片刻后問:“父皇以為如何?”
元隆帝撫須:“就照你的意思辦,過兩天再在朝會上議此事,你便這么說。”
駱峋應下。
元隆帝想了想。
“不管你與鄭氏有何矛盾,眼下不休妻是對的,今年要選秀,給老八老九賜婚。
信王世子十八了,該把婚事定下來。
不少人有意將女兒送進宮,早有人在猜了,東宮的兩個側妃位是不是就等著留給高嶸、孫翰堂家的女兒。”
駱峋不顯地蹙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