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隆帝也沒問要處置的人為何少了一個,只道:“你成婚剛滿兩年,不適宜休妻,還是你其實有意休妻?”
駱峋如實道:“兒子并未有休妻之意。”
“嗯,不打算繼續在朕跟前裝了?”元隆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,問。
呃。
駱峋清咳了聲,“父皇恕罪。”
元隆帝哼了哼。
“我恕什么罪,你沒怪我給你指了門你不喜的婚,我還能逼你與人鶼鰈情深?”
駱峋:“……”
駱峋微垂眼簾:“兒子不敢。”
元隆帝:“你當然不敢,你們誰敢啊,我是你們爹,是皇帝,你們和我從來沒有真心話,不敢有真心話。”
哎喲喂。
全仕財覺得自己真是老了。
怎么單聽著這話就有種想抹淚的沖動呢?
他背過身去抹了抹眼角。
海順瞅見了:“……”
駱峋真心不知父皇為何會此時駕臨。
總不能是因著聽說了他這邊的喜訊,故而一時興起來看孫子吧?
駱峋不覺得會是這樣。
他第一次當爹,父皇又不是第一次當祖父。
除了皇長孫駱曄,底下其他孫兒孫女父皇可從沒多少時間與興致含飴弄孫。
還是說父皇看了他為檻兒請封側妃的折子,不同意,故而來質問他的?
應該也不至于。
父皇日理萬機,如何會為了一個區區側妃的位置專門辛苦跑一趟東宮?
元隆帝一看兒子垂著眼不吭聲,就知道他肯定心思不知道轉到哪里去了。
元隆帝一梗。
莫名有些尷尬,也有些無可奈何。
早年他還沒冷待東宮的時候,老六有禮歸有禮,但偶爾還是會在他面前流露出幾分少年人的稚氣和心性。
畢竟寵了那么些年,相較于其他兒女們老六自然從小和他親近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