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城門下,數不清的尸體堆迭成小山,血水融化進雪地,凝結成粉紅色的冰。
皇帝摘下頭盔,擦拭發尾滑落的汗水。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,蠻族的可怕之處在于,他們似乎從不知撤退為何物,一直戰斗到死亡降臨,全軍覆沒為止。
冬翼騎士團并不比蠻族好到哪去,城墻上四處躺著shenyin的傷兵,帝國尚未正式踏足遠東草原,蠻族士兵的殘暴善戰已經給他們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。
一位守兵急匆匆地小跑上塔樓,跪在地上向皇帝稟報:“陛下,領主行宮闖入了蠻族人!”
希律的臉色立刻變得可怖起來,他上前拎起守兵的前襟,將這個可憐人幾乎提起來:“行宮的守軍長呢?”
“他們……受了重傷……”話未說完,他被甩到一旁,皇帝猩紅的斗篷從他面前飄過。
凱梅爾騎士長追上去,城門前已經聚集了十幾名騎兵,將那位不速之客團團圍住。他稍微松了口氣,看來只不過是單槍匹馬闖入,不至于扭轉戰場的局勢。
“還不趕緊殺了他!”凱梅爾朝自己部下大吼,“愣著干什么!”
“那么我將殺了她?!北粐〉母叽竽腥私K于出聲了,讓凱梅爾意識到事態比自己預想中嚴重得多。
——這個男人懷里禁錮著一個人質,看不清面孔的少女被籠罩在男人寬大的身軀下,他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劍正抵在她的脖子上。
皇帝穿過騎兵走上去,他步伐緩慢,停在阿爾緹諾面前不到十步的距離。
“柯林斯卿,許久不見。”
希律與海莉西對上了目光,她像剛哭過,眼里帶著恐懼和怨恨。他在這樣的眼神中汲取到了幾分快意,用了然的笑容回應她。
被自己日思夜想的未婚夫刀劍相對時,你在想什么呢?在對方心中,你早已是與我一同清剿柯林斯家族的劊子手,是讓他寧可背上叛徒的罪名也要復仇的對象。
我們本就是一樣的,所謂的愛情、婚姻,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手段,你不該為了他與哥哥作對的。
“打開城門?!卑柧熤Z重復。
冬翼騎士的包圍漸漸擴大了,已有弓箭手從遠處對準阿爾緹諾,只等皇帝施令。
“陛下,他知道哈薩堡入城的密道,決不能放他回遠東啊!”守軍首領匆匆處理完傷口便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