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局的白熾燈亮得刺眼,林榆坐在筆錄室的硬塑料椅上,指尖還殘留著鋼筆墨水的涼意。
林榆垂下眼,看著桌面上自己的影子。
昨天警察帶走白父時,他口袋里掉出的那枚鉑金袖扣,正是當年林桑媽媽遇害現場丟失的遺物,那是林桑的丈夫留給她的唯一紀念,上面刻著隱晦的“桑”字。
法醫剛送來鑒定報告,白志剛的dna與當年犯罪嫌疑人遺留的皮膚組織吻合。
“林小姐,您可以走了。”
警察推開門,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。
林榆站起身,剛走到走廊就撞見了路晉和白薇薇。
白薇薇正對著路晉哭哭啼啼,肩膀聳動得像片被風吹顫的落葉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會做那種事……”
“他就是來逼我回去嫁給鄰村那個瘸子換彩禮的,我不肯,他就打我……”
路晉把她摟在懷里,安撫她的情緒,輕聲說著什么,看見林榆時眉頭皺了皺。
“筆錄做完了?”
“嗯。”
林榆心情沉重,轉身想走,卻被他攥住手腕。
“小榆,有件事,我想跟你商量。”
警局大廳的時鐘滴答作響,路晉的聲音壓得很低。
“白志剛雖然伏法了,但薇薇她媽還在外面游蕩,他們一直想把薇薇賣給老光棍。”
他頓了頓,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,
“我們先假離婚吧,我娶薇薇,讓她名正言順地住進路家,這樣她媽就不敢動她了。等風頭過了,我們再復婚。”
林榆猛地抽回手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“好啊。”
“你不要無理取鬧,我這是為了……什么?”
林榆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,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份文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