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蘭的初冬帶著濕冷的雨意,路晉站在設計學院的畫廊外,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絲絨盒子。
盒子里的水晶擺件泛著冷冽的光,他花了三個月時間,找遍歐洲的工匠,終于復制出當年雪山上那枚刻著“林榆&路晉”的水晶,連邊緣的磨損痕跡都力求一模一樣。
這是他最后的賭注。
過去的一個月里,他像個陰魂不散的影子,跟在林榆身后。
他去她常去的咖啡館,點一杯她愛喝的拿鐵,卻只換來她換家店的決絕;
他拍下她在展會上展出的設計稿,以匿名買家的身份用十倍價格拍下,卻只收到畫廊退回的支票。
他甚至找到當年她提過的雪山小屋,拍了照片發給她,試圖喚醒一點回憶,消息卻石沉大海。
她的冷漠像一把鈍刀,日復一日割著他的神經。
畫廊的門開了,林榆和顧珩并肩走出來,正在討論剛結束的畫展。
路晉深吸一口氣,撐開傘迎上去,雨水打濕了他的西裝下擺,他卻渾然不覺。
“榆榆。”
林榆聞聲停下腳步,轉身時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是看到他懷里的盒子時,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顧珩不動聲色地站到她身側,像一道無形的屏障。
路晉打開絲絨盒子,將水晶擺件捧到她面前。
剔透的水晶在雨幕中折射出細碎的光,與記憶中的那枚幾乎無二。
他的聲音哽咽,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,
“你看,我把它找回來了。”
林榆的目光落在水晶上,刻著的名字被打磨得光滑,顯然花了不少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