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的紗布在第二天滲出淺褐色的血痂,換藥時護士說傷口太深,怕是要留疤。
林榆正要起身,就聽見走廊里傳來紙張摩擦的窸窣聲。
她快步走出臥室,正看見兩個傭人抱著一摞厚厚的圖紙往樓梯口走。
“誰讓你們動我東西的?”
傭人愣住了,面面相覷,
“是白小姐說……”
林榆沒再聽下去,轉身沖向書房。
門是虛掩著的,推開門的瞬間,刺鼻的指甲油氣味撲面而來。
白薇薇正蹺著腿坐在她的紅木書桌前,左手拿著瓶酒紅色甲油,右手無名指懸在半空,正對著陽光欣賞新涂的指甲。
而她腳邊的波斯地毯上,散落著幾張被踩出黑印的設計圖,其中一張的模特臉被高跟鞋碾出了一道猙獰的折痕。
“你在這做什么?”林榆的目光像淬了冰,落在白薇薇那雙踩著她設計稿的細跟鞋上。
白薇薇慢悠悠地蓋上甲油蓋,抬眼時睫毛顫了顫,語氣無辜得像只受驚的小鹿。
“你還不知道嗎?晉哥說這里以后是我的專屬治療室,讓我隨便用呢。”
她用涂著蔻丹的指甲戳了戳地上的圖紙,
“這些廢紙堆著太占地方,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。”
白薇薇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忽然湊近她耳邊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,
“林榆,你還沒看明白嗎?晉哥現在眼里只有我。你的設計稿再金貴,有他的心疼值錢嗎?”她頓了頓,又故意挺了挺胸,
“他昨晚還說,我的臥室比你的更讓他放松呢。”
“別說這些垃圾,就算是你,也遲早被趕出路家!”
林榆猛地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。
她直起身時帶倒了旁邊的椅子,發出“哐當”一聲巨響。
白薇薇突然將手邊的咖啡潑在自己身上,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,
“林榆姐,你別生氣了,我這就回學校——”
就在這時,路晉進來了。
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書桌旁的白薇薇眼眶紅紅的,手臂被燙得通紅,再看看地上散落的圖紙和林榆緊繃的側臉,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。
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