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,二十四個時辰。
既漫長,又短暫。
這兩日,在數(shù)十道目光的注視下,謝玄衣坦然坐在桅桿下入定,整個人籠罩在陰翳之中,猶如一道隨風(fēng)飄搖的風(fēng)幡殘影。
他很清楚。
自己要面臨的“殺局”,由誰發(fā)起。
并不是巫瓊。
更不是這些南疆邪修。
而是遠(yuǎn)在皇城的元繼謨,以及潛藏在暗處的青隼。
他們才是真正想殺自己的人。
他們也很清楚。
想殺自己,憑借這些人,一定不夠。
那么……
真正的殺局,便是在“落地”之后。
對謝玄衣而言,最大的難題,便也在此,眼下的困境和北海當(dāng)年的剿殺,有三分相近。
雖然圍攻自己的人,變?nèi)趿嗽S多。
但困境本質(zhì)是一樣的。
若環(huán)視四周,腹背皆敵,要怎么才能殺得干凈,同時自己還不受傷?
“嘩啦啦!”
甲庚號云船掠過北境長城上空,四周溫度都變得冷冽起來,無數(shù)風(fēng)聲撕破長空,那些或躺或坐的南疆邪修,一個個站起身子。
這兩日。
船上氣氛如墜冰窖,無人開口,無人說話,無人走動。
這一刻……
才算是有了些許“動靜”。
謝玄衣睜開雙眼。
他平靜看著那一道道站起的身影。
“如果再來一次?!?/p>
謝玄衣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聞的聲音,輕輕自語道“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……”
當(dāng)年北海之戰(zhàn),他之所以慘敗。
便是因為一開始,就遭受了重創(chuàng),導(dǎo)致根本沒有機會,沖擊陽神之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