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（第4頁）

”她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，身邊無人可用，貼身護(hù)衛(wèi)不似掌柜好替代，位置又著實關(guān)鍵，依靠陸盛只能解一時之困，還有反水風(fēng)險。

崔挾月話鋒一轉(zhuǎn)，抬眸看向崔渙洵道：“兄長，可知靖安侯把柄？”崔渙洵一皺眉，猛然起身怒道：“他傷了你！？”他圍著崔挾月來踱步，怒罵道：“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，當(dāng)時還說什么會好好待你，我看全是放屁！”他雙手緊握崔挾月肩膀，擲地有聲地保證：“待我回京就和皇帝請旨合離，橋歸橋路歸路，你還是我們的好姑娘，兄長身邊同僚有不少合適的人選……”崔挾月沒想到只此一句話引起這么大的反應(yīng)，連忙打斷，哭笑不得道：“他對我還好，我只是想販賣私鹽事關(guān)重大，我們手中也該有他的軟肋。

”崔渙洵狐疑問：“真的？”崔挾月連連再三保證，才勉強打消崔渙洵疑心。

“那就好，有事一定要同家里說，家里雖然沒有王裴那么顯赫，但也能為你討公道的。

”崔渙洵愛惜地摸著崔挾月頭發(fā)，“陸盛這人先前名不見經(jīng)傳，入朝后長時間駐兵在北疆，我們對他知之甚少。

”“至于私鹽，如今之際，”崔渙洵手指不斷敲擊桌子，沉吟道，“只能三緘其口，處理掉知情人了。

”“皇帝那……”崔渙洵搖頭道：“不必上報，待趙管事吐出知情官員，我一一去解決。

”他輕笑一聲，“那些官員也不必費心，傳出趙管事急病死亡，崔家派人接管田莊，他們自會明白。

”崔挾月一愣。

在崔姝的描述下，崔渙洵自小熟讀四書五經(jīng)，恪守儒家禮法，是個克己復(fù)禮的性子。

原以為是個古板不懂變通的。

妥協(xié)的這么快嗎？崔渙洵感受到崔挾月的視線，悵然道：“自你被迫出嫁，我與母親被圈禁在府中，我便知曉，那些清規(guī)戒律救不了世俗的你我。

”“我都敢囚禁父親，瞞天過海也是可以的。

”崔挾月?lián)嵘洗逌o洵肩膀，二十幾年的堅持，驟然被打破，心中必不似面上的波瀾不驚。

她欲說什么安慰一番。

不料崔渙洵語出驚人道：“我其實知道你不是我小妹。

”崔挾月與崔姝頓時五雷轟頂：“……啊？”她和崔渙洵才接觸不到一刻香的時間，就這樣輕易被識破了？“雖說對鬼神一事要敬而遠(yuǎn)之，可你表現(xiàn)的太不一樣了，”崔渙洵繼續(xù)說，“來得路上，聽聞田莊一事我便有所懷疑，若是崔姝處理，不會像你一樣雷厲風(fēng)行。

”“等見到你本人就更加確定了。

”崔挾月緩緩?fù)乱豢跐釟猓姓J(rèn)了：“繆贊。

”她其實沒干什么，只是被事推著走，不得已而為之。

崔渙洵道：“我看話本里常有，鬼怪上身幫忙報仇之類的，只是沒提到原主魂魄去了哪里。

”他似是支撐不住面上平靜，眼圈通紅，哽咽道：“小妹……咳，小妹可是怨恨我無能，不愿相見？”他不敢想，也不敢說，那最壞的結(jié)果。

崔渙洵寧愿是自家小妹恨他，在其他地方好好活著。

崔姝連忙上身，遞給崔渙洵手帕，帶著哭腔說：“兄長，我就是崔姝，沒有……沒有不愿意見你。

”崔渙洵接過崔姝手帕，抿緊嘴角，喉嚨輕顫，“不用騙我，我對你上身不會說出去的，只希望你替阿姝常回家中看看母親。

”崔姝淚水盈滿眼眸，“我真的是崔姝啊，我……”她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證明她是她自己。

崔渙洵眼中同樣含淚道：“你放心，你有什么難處照樣可以找我，找崔府與陸盛和離并不是難事，不用怕麻煩我。

”“權(quán)當(dāng)……權(quán)當(dāng)為我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……”說完繃不住眼淚，掩面飛奔出屋，徒留崔姝茫然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