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周哲,后來我聽說,爸爸媽媽走了特別多的關系說服老師和校長,動之以情曉之以理,還很不要臉的拿周哲悲苦的身世來道德綁架他們,終于把最后一個名額給定下來了。
我替楚冰鳴不平,雖然她在奧數上的天賦比不過周哲,但有我的輔導,再加上她非常穩健的心態,未必不能獲得一個好名次。
對此楚冰倒是表現得很平靜,她只是把奧數當成興趣,并沒有一定要獲得名次。她笑著錘了錘我的肩膀:“你就連我的份一起努力吧,比賽那天我和老爸會給你加油的!”
終于到了正式比賽這一天,楚醫生和楚冰遵守了承諾,一大早就起來替我忙活。
我只覺眼睛有些濕濕的,從前這樣重要的考試或者比賽前,周家人只會為了周哲忙前忙后,給他燒香拜佛,煮紅雞蛋,我完全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。
現在,也有人把我放在第一位了。
楚醫生特地定制了一件旗開得勝的t恤,說要穿這個送我去考場,看上去著實有些夸張。楚冰直呼他丟人,但我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。
到了考場門口,我很晦氣地迎面遇上了周哲,他一如既往地被周家人擁簇在中間。周圍有幾個記者認出了周哲,他們不知道周哲現在的成績下滑得厲害,還當他是當年一鳴驚人的奧數天才,爭先恐后地要采訪他。
“周哲同學,這次比賽有什么目標嗎?“
“你最近在準備什么新的競賽?有考慮更高級別的賽事嗎?“
“能分享一下你的學習心得嗎?“
周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機械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,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自然。當記者們還在追問的時候,周哲的目光突然越過人群,陰惻惻地看著我,眼中似乎有暗流在涌動,
前世他肚子里有壞水的時候,就會有這種眼神。我心里頓時一跳,總有種不好的預感,只想著趕緊進考場,避免節外生枝。
我低下頭盡量不與他對視,跟隨著其他考生排隊準備入場。隊伍緩緩向前移動,我正專心聽著前面監考老師宣讀考試規則,突然感覺誰撞了我一下,那一撞很輕,像是無意中的擦肩而過。我本能地回頭尋找,卻沒看到任何人的身影,周圍的考生都在安靜地排隊,沒有人朝我這邊看。
我想起周哲之前看我的眼神,心中警鈴大作,急忙檢查了筆袋和外套的每一個口袋。手伸進外套右側內袋時,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的金屬物體。我的心跳瞬間加速,小心翼翼地掏出來一看,居然是一枚精致的無線耳機,完全不是我的東西。
如果入場的時候被金屬探測器檢查到,我很可能因為有作弊的嫌疑被取消考試資格,就連之前幾次模擬考的成績也會遭到懷疑。更可怕的是,這種陷害一旦成功,我的聲譽將徹底毀掉,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個作弊者。
我驚出一身冷汗,手心里的耳機燙得像一塊燒紅的炭。
我顧不得多想,急忙跑向考場附近的衛生間,在確定沒有人看到后,毫不猶豫地把耳機沖進了下水道。看著它消失在水流中,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重新整理好心情后,我回到隊伍中順利通過了安檢,坐在了考場中間的位置。省級奧數比賽的難度確實不是一個檔次,題目復雜程度遠超之前的幾次模擬考。但經過長時間的刻苦準備,我有獲得好名次的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