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陛下是真的生氣了,這次的事情怕是還會牽連到她頭上,她真是被賀氏害慘了,只希望不要牽扯到她的朗兒。
趙瑞澤不說話,只是一直搖頭,眼淚噼里啪啦向下落。
就在啟正帝準備詢問琴藝時,趙瑞澤才終于哽咽開口:“澤兒今日跟安樂侯府蘇家兄妹,還有興安伯大公子出去游玩。
原想著在醉仙樓吃個便飯,誰知一個叫夏彥昌的人跑過來,往我們食物里丟腌臜東西,還說我是倌館里的小倌。
他說要把我帶回府疼我,讓我跟他走,等回家給我去勢,以后讓我吃香的喝辣的。
那人生的可怕,見我不同意,就撲過來對我又撕又親,蘇大公子和侯公子都被他的跟班按住了,只有蘇姑娘撲過來救我。
但那夏彥昌卻說、說”
太后聽得心口一陣陣絞痛:“他說什么,他還對你說了什么腌臜話。”
夏貴妃的眼睛四處亂轉,她的大腦在瘋狂運轉,想要尋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為夏彥昌辯解。
誰知趙瑞澤卻說出了讓她肝膽俱裂的話:“他還說二殿下日后會是皇帝,讓我乖乖聽話,以后跟著他吃香喝辣,皇帝大伯,你定了儲君么?”
這話一出,整個大殿鴉雀無聲,僅剩趙瑞澤低低的啜泣聲。
夏貴妃的心臟停頓了片刻,抬起頭對趙瑞澤歇斯底里的喊著:“你血口噴人。”
私下議論儲君之事,這怕不是要毀了她兒子的前途。
趙瑞澤越發委屈:“我沒說慌,這是夏彥昌自己說的,當時現場還有很多人都聽到了,你不相信就自己問去。”
真話和假話摻著說,順序也打亂,這樣就能找到證人,假話也會變成真的。
說完這話,趙瑞澤小心翼翼的拉著啟正帝的衣角:“皇帝大伯,若不是為了救我,四姑娘也不會拉著人從樓上跳下去。
到底什么是倌館,什么是小倌,我不想跟夏彥昌走,您能不能今天就送我回封地。”
趙瑞澤的眼神太過清澈,啟正帝心中越發憐惜。
他正準備開口安撫,就見禮親王已經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:“皇兄,我兒身體不好,這些年一直跟著他母親在后宅嬌養。
他今日經歷之事,怕是過去十八年都未曾遇到過,今日的事情都是臣弟的不對。
明知我兒長了一張勾人的臉,偏還讓他在京中走動,也難怪太傅的嫡孫會犯錯。
出了這種事,臣弟誰都不怪,只是京城容不下臣弟一家,還求皇兄準許我們回封地,臣弟就這么一個兒子,真的經不起任何波折了。”
說罷對著太后叩頭:“母后,兒臣不孝,不能陪您過生辰了,但兒臣只有這一個獨苗,還求母后憐惜”
這一番話連敲帶打,字字都落在夏貴妃脆弱的神經上。
這哪是要回封地去,這分明就是在強調,夏彥昌欺辱了可憐無助單純又虛弱的趙瑞澤。
太后忍不住淚目:“小七,你這話不是在戳哀家和你皇兄的心么,瑞澤生的好是咱們皇室的福氣。
怎能因為有那等齷齪東西,就選擇藏在府里閉門不出,日后禮親王府還要指望他來頂立門庭啊!”
啟正帝也眼眶微紅:“皇弟放心,此事皇兄定然給你一個公道。”
老七雖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,但一直克己守禮的稱呼他陛下。
如今這脫口而出的皇兄,怕是真的傷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