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之事,皆因我昨日行事不周而起,連累你受了驚擾,此乃我之過,在此致歉。
昨日前往醉花樓,實非尋歡作樂,乃是為了追查一樁陳年舊案的緊要線索,不得已而入。
此事牽涉甚廣,細節錯綜復雜,且關乎他人清譽安危,眼下尚不便盡數詳述,望見諒。
我既已與姑娘定下婚約,自當恪守禮法,謹言慎行。醉花樓之類的地方,若非必要之時,定然不會再次踏足。若要踏足,也會告知于你。
那日許你之事,并非虛言,絕不會出爾反爾。
至于邱彥之一事,你不必再煩憂。
此人屢次口出惡言,誹謗勛貴,已交由京兆府依律處置,從今往后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,擾你清靜。
大婚在即,安心備嫁即可,勿為瑣事煩心。
裴明鏡,謹書。】
祝紅玉一字一句讀完,目光在那句“既已與姑娘定下婚約,自當恪守禮法,謹言慎行”和“那日許你之事,絕非虛言,絕不會出爾反爾。”上停留了片刻。
信寫得克制、守禮,甚至有些公事公辦的疏淡。
但她看完卻格外的安心。
祝紅玉將信紙仔細疊好,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。
他既然讓她安心備嫁即可,不要為瑣事煩心,那她就聽他的。
*
永昌伯得知此事,氣得差點背過氣去。
這個兒子真是讓他們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柄。
他好不容易壓下昨天的火,今天這混賬東西又給他點了一把新的。
他根本不想派人去接他,但衛國公府的人都已經上門了,他只能派人去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子給領回來。
永昌伯府的管家聽到京兆尹判了邱彥之杖責一百,心驚肉跳。
完了,二少爺這下不得打殘廢了。
他試圖求情,但京兆尹根本不搭理。
裴世子那邊都傳話讓他依律懲處了,他若敢收永昌伯府的銀錢手下留情,明日裴明鏡就能上門找他好好敘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