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能得此佳兒,又是這般喜慶的煩惱,朕看她是痛并快樂著。”
殿內燭火溫然,帝后二人相視一笑。
一切和他們預料的相差無幾。
棠家人還沒回京,打聽棠云麟親事的人就一天比一天多了。
他們不在京城,那些人就全找到烈國公府去了。
烈國公夫人不勝其煩。
“我只是婋婋的干娘,我連婋婋的婚事都不插手,云麟的婚事我怎么可能管得著嘛。這些人真是找錯人了。”烈國公夫人忍不住與夫君抱怨了起來。
烈國公看著自家夫人氣鼓鼓的模樣,眼里便帶了笑。
他給夫人斟了杯溫茶,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誰讓咱們家與北境王府交情最深,你又素來是個熱心腸,名聲在外呢。”
他語氣里帶著幾分了然與調侃:“那些人精似的家伙,自然是挑最軟和的柿子捏。你且放寬心,這事啊,咱們一概不接招便是。”
“唉,實在不行,我直接稱病得了。省得今日邀我賞花明日邀我看戲,實則全是打探云麟的婚事。”烈國公夫人倍感困擾。
烈國公爽朗一笑:“何必這般咒自己,大不了明日我便讓管家在府門外立個牌子,就寫‘婚姻大事,父母做主,他人婚事,烈國公府不便過問,諸位請勿踏足’。”
烈國公夫人一聽,先是一愣,隨即那滿腹的煩悶便化作了忍俊不禁。
她笑了出來,抬手輕輕捶了丈夫一下:“你呀!凈出這些餿主意。堂堂國公府,門口立這么個牌子,像什么樣子?”
見夫人笑了,烈國公也跟著笑了笑,神色篤定:“反正不管誰問你,咱們一概就說管不著。”
“北境王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么,她兒子的婚事,天王老子也做不了她的主。等他們回了京,自有她來擋這些風雨。如今就再辛苦夫人幾日了。”
“只得如此了。”烈國公夫人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夫妻二人閑聊之際,管家前來通傳:“威寧侯府太夫人領著二小姐來了。”
聽到娘家來人,還是母親親自來了,烈國公夫人眉心微皺。
自打當初威寧侯府的人給她的兒子尉遲敦下了藥,還想利用他們陷害棠云婋之后,她與威寧侯府的感情就淡了許多。
除了尋常節日讓下人給母親送過節禮,兩年來,她再也沒去過威寧侯府一次。
威寧侯府一開始還讓大嫂領著侄媳婦登門試圖緩和關系,但見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,便沒有再來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