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謝翊寧笑完之后,雙鯉忍不住道:“王爺,王妃,要不咱們幫幫小季太醫(yī)吧,他也算挺有誠意的,等了九梔姐姐那么多年沒成婚。”
雙鯉這話提醒了兩人,或許他們可以撮合撮合季行舟和九梔?
棠云婋沉思片刻后,開口道:“不過還是得先探探九梔的口風,她若不愿嫁人,又或者這些年心有所屬,咱們還是不要多嘴了。”
“那肯定呀。”雙鯉贊同地點了點頭。
她雖然同情小季太醫(yī),但她更偏袒九梔姐姐。
九梔姐姐若是不愿,那可不行。
她希望九梔姐姐能幸福一輩子。
“那打探消息的重任就交給你了。”棠云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雙鯉當即點頭:“包在屬下身上。”
*
當夜,海上升起一輪明月,清輝灑在甲板上如同鋪了一層銀霜。
雙鯉端著一碟芝麻糖餅,在船尾找到了正獨自憑欄遠眺的九梔。
“九梔姐姐,夜里風大,吃塊餅子墊墊吧?”雙鯉笑著湊過去將碟子遞上。
九梔回頭見到是她,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些。
她隨手拿起一塊餅子咬了一口,看著雙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挑眉一笑:“你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?”
雙鯉嘿嘿一笑,挨著她靠在船舷上,裝作不經意地開口:“也沒什么大事,就是看著這茫茫大海,忽然想到九梔姐姐你這些年走南闖北,見識了那么多風景,遇到過那么多人,就沒想過在哪處停下來,找個知冷知熱的人,成個家什么的?”
九梔聞言,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她輕笑一聲,目光投向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海面,語氣灑脫道:“成家?相夫教子,困于宅院?那可不是我想要的日子。”
她晃了晃手中的餅子:“你看這大海無邊無際,多自在。我的心也一樣,裝不下那些瑣碎。一個人,一把劍,天高地闊,豈不快哉!”
雙鯉心里咯噔一下,但還是不死心地試探:“那這幾年就沒遇到過讓姐姐覺得特別的人?”
九梔想了想,搖頭:“遇到過身手不錯的,多是莽夫,也見過滿腹經綸的,多是酸儒。能聊上幾句的已是難得,但要說到讓我為他停下腳步的……”
她語氣斬釘截鐵:“沒有。”
她忽然想到什么,有些好笑地看著雙鯉:“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?難不成是你看上了誰,不好意思開口,拿我當幌子?”
“沒有沒有!”雙鯉連忙擺手,臉上發(fā)燙,趕緊把話題拉回來。
“我就是隨口問問,關心你嘛。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?總該有個大概吧?”
九梔被她逗樂了,爽快答道:“我喜歡什么樣的?至少得能在我劍下走過十招吧?若是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,那得多無趣。”
雙鯉聽著這“至少十招”的標準,再想想此刻還在艙里抱著桶吐得昏天黑地的季行舟,為他默哀了半炷香,徹底死了牽線搭橋的心。
她訕訕地笑了笑,把剩下的餅子往九梔手里一塞:“反正無論如何,九梔姐姐你的開心是最重要的。來,不說這個了,吃餅,吃餅。”
雙鯉決定回頭她就告訴王爺王妃,這媒人她怕是當不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