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個傻姑娘。
他抬手,想要摸摸她的腦袋,卻又覺得于理不合。
于是將手收了回來,輕咳兩聲:“你不是讓銜蟬給本王送了借據么?”
“可不是您的每一次付出,我都能回報的。”晏逐星抬頭,目光里多了一絲窘迫。
謝翊寧笑了。
“可不是每一份付出,都需要回報的呀。本王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,你好好吃飯,好好活著,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。”
看著晏逐星呆呆的樣子。這下他是真沒忍住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喏,這就是本王要的報酬了。”
“一套京城三進的宅院,您捏了捏我的臉,就算報酬了?我的臉有那么值錢嗎?”晏逐星這下是真的懵了。
謝翊寧被她的話逗得笑出了聲。
“不。這是今日我給你送的喬遷禮的報酬。所以你不用想著給我回什么禮了。”
他下巴朝旁邊一揚:“瞧瞧,這些禮物可還喜歡?”
只見一旁二十筐上好的銀絲炭,堆得小山丘似的。
還有兩個杵著足有她人高的細頸大花瓶。
晏逐星目瞪口呆。
一旁的停云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翻了個白眼。
王爺昨日聽聞裴大人送了兩筐銀絲炭,今日就送二十筐。
裴大人送了一對小花瓶,他就送一對大花瓶。
要不是怕晏大小姐的宅院沒地方放那么多花瓶,侯爺指定花瓶也能送二十對過來。
在送禮這一塊上,他們家王爺從不認輸。
“多,多謝王爺。”晏逐星被這別開生面的喬遷禮給驚得都有些結巴了。
“區區薄禮,何足掛齒。”謝翊寧無所謂地擺了擺手。
“你看看可還缺什么?明日本王讓人給你送來。”
“什么都不缺,已經很好了。”晏逐星鼻腔莫名有些發酸。
從記事起,謝翊寧是唯一一個不求回報對她好的人。
可她卻很可能是逆王秦王的血脈。
若她真是秦王之女,那她與謝翊寧,便是死敵。
他們中間隔著血海深仇。
可他卻偏偏對她這么好。
有朝一日,他要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,會不會親手將她除掉。
“你別哭呀。”謝翊寧看著她滑落的淚,心揪成了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