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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遠侯正與忠毅伯把酒言歡,臉上堆滿了春風得意的笑容。
酒酣耳熱之際,就瞧見林管家面色慘白地沖了過來。
事態嚴重,林管家也顧不得禮數,幾乎是撲到定遠侯耳邊急促低語:“侯爺!大事不好!玉瀾院起火了,大小姐好像還在里頭沒出來呢!”
“你說什么?!”定遠侯驚得手一松,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這番舉動引得附近幾位賓客側目。
忠毅伯放下酒杯,關切地問:“鴻升兄,何事如此驚慌?”
定遠侯眨眼間換上了一副云淡風輕的笑容。
他擺擺手,對著周圍投來目光的賓客們朗聲道:“嗐,無妨無妨!下頭人毛手毛腳,一點子小事都辦不利索,驚擾了各位的雅興,真是該打!”
忠毅伯將信將疑,但見他神色如常,便也笑著舉杯:“無事便好,來,再飲一杯!”
定遠侯笑著舉杯回應,眼神卻飛快地掃向玉瀾院的方向。
此刻前院喧囂,玉瀾院的位置又偏,尚未有黑煙沖天而起。
他心下稍定,趁著舉杯飲酒的間隙側過臉,用只有林管家能聽到的聲音吩咐道:
“聽著,立刻帶人過去壓住火勢,別讓它燒大了驚動前頭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。
“至于大小姐的事……”
“若她命大,算她造化。若她……”
他沒說完,但林管家也已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侯爺這是要讓大小姐自生自滅啊!
“重點是,管好下人的嘴。今日之事,一絲一毫都不許傳到這前院來!若讓我聽到半句風言風語,唯你是問!”
定遠侯面色冷凝。
婚宴才進行到一半,正是與京中權貴聯絡感情的關鍵時刻。
若讓這些好不容易才借著國公府名頭請來的貴客知道后院失火,甚至還死了人,他們必定會立刻尋由頭告辭。
那他寄予厚望的這場婚宴,豈不成了笑話?
至于晏逐星,一個得罪了朝華大長公主的女兒,怕是沒有多少前程了。
如今他也已經娶得駱文纓,有沒有晏逐星去與烈國公府維系感情也不那么重要了。
林管家聽到這話,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