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月十五舉辦一次斗獸。
他們來得巧,今日正好是十五。
只不過外來人想進搏命窟,沒那么容易,得有熟悉門路的“引路人”才成。
于是謝翊寧和晏逐星沒要雅間,特意選了大堂一處視野開闊、臨水靠窗的散座。
兩人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地落座。
一坐下,謝翊寧便開口:“把你們這所有的菜都上一遍。”
“客官您說什么?”店小二一愣,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晏逐星有些不解,但沒有當著店小二的面反駁。
她坐到了謝翊寧身邊,壓低聲音道:“咱們沒必要點那么多吧。畢竟咱們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吃飯。”
沒想到謝翊寧卻理直氣壯道:“來都來了,這些京城里沒吃過的東西當然該好好嘗嘗。若是好吃,回京時。帶你爹娘和兄長也來試試。”
而后他也壓低了聲音:“再說了,咱們這叫愿者上鉤。等一個有緣人,來做我們的引路人。”
晏逐星便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。
他們人生地不熟,只能用這樣的辦法“釣魚”了。
“你沒聽錯,你們酒樓所有的菜式。都我們上一份。”謝翊寧抬頭看向店小二,隨后掏出一錠金子放到了桌面上。
店小二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臉,趕忙道:“好,小的這就去準備。”
趁著他們上菜的功夫,晏逐星順著窗口望了出去。
碼頭上貨物堆積如山,絲綢、瓷器、香料……仿佛整個天下的財富都在此流轉匯聚。
這臨清城,可真是個富貴窩啊。
城中街市喧囂鼎沸,富商巨賈的車馬隨處可見,酒樓茶肆的金字招牌晃得人眼花。
當地總制司船稅商稅收到手軟,可謂日進斗金。這些人已經被金山銀山迷花了眼,尋常的歌舞酒肉、賭坊青樓,早已滿足不了他們。
他們需要更新鮮、更刺激的樂子。
所以才會有搏命窟的存在。
畢竟金子太多了,命就顯得賤了。
晏逐星眉心擰得更緊了。
沒過多久,店小二就麻利地將他們點的酒菜送了上來,動作行云流水。
“熱切托板豆腐來嘍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