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王幾乎都要聽不清了。
“臣弟遵旨。”趙王恭敬地行禮退下,去了永安王府。
得知趙王來了。
閑聊的謝翊寧夫妻二人立刻各就各位。
“快躺下,快快快。”棠云婋趕忙把謝翊寧按回了床上,讓他繼續(xù)扮演昏迷不醒的病患。
而她則用帕子狠狠揉搓了幾下眼角,坐在一旁看著謝翊寧,一副“夫君快死了”的悲傷模樣。
趙王跟著管家來到了寢屋。
發(fā)現(xiàn)屋內(nèi)安靜得嚇人,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。
他掃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謝翊寧。
見他臉白得和十二月的雪差不多,嘴唇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,胸口半天才微微起伏一二,看著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。
再往邊上看。
棠云婋眼睛又紅又腫,手里緊緊攥著個帕子,見他進來,勉強站起身,那樣子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了。
“見過趙王叔。”棠云婋沙啞著嗓子沖他行禮。
趙王趕忙擺手示意她坐下:“侄媳婦不必多禮。永安這、這是怎么了,怎么一轉(zhuǎn)眼就……唉……”
他像是悲痛到說不下去,重重嘆了一口氣。
棠云婋拿帕子按了按眼角,聲音啞得厲害:“都怪那該死的南穹。他們的蠱蟲害得王爺吐血昏迷,如今、如今怕是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就別過臉去,肩膀微微發(fā)抖,像是強忍著才沒哭出聲。
趙王重重嘆口氣,眉頭擰成了個疙瘩:“唉,太醫(yī)院那幫人都是干什么吃的!用了什么藥?就沒個準(zhǔn)話嗎?”
棠云婋低著頭,聲音更低了:“能用的都用了,人參、靈芝,所有名貴的藥材都用了,都不見起色。人就是醒不過來,氣息也越來越弱。太醫(yī)說,讓、讓準(zhǔn)備后事了……”
躺在床上的謝翊寧聽到她這番話,差點繃不住。
這詞他們之前對的時候可沒有的啊。
什么準(zhǔn)備后事,他才不會讓她當(dāng)寡婦呢!
趙王瞥了一眼謝翊寧,又裝模作樣地安慰起棠云婋。
說了幾句“吉人自有天相”,“放寬心”之類的套話,然后話鋒一轉(zhuǎn)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