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您這話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。我昨夜歇得早,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今日一早得知二哥受傷,便匆匆趕來了,連早膳都未曾用過。我怎么就不是誠心來探望二哥的了?”
晏逐星哽咽著反駁,手里的帕子都擰成了一團,眼里滿是傷心和失望。
“你就是……”溫如霜還沒說完,就被定遠侯打斷了。
“胡鬧!明修受傷,你遷怒星兒做什么?”
定遠侯深吸一口氣,將怒火壓下。
他現在沒心情給兩人斷官司,他只想快點把兩人分開。
“星兒,你先回玉瀾院去。”
“是。”晏逐星毫不猶豫,讓九梔推著她回去。
戲演到這里就夠了。
溫如霜失望地看著定遠侯。
侯爺已經變了,從前他最是疼愛他們母子,如今他卻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頂撞她的晏逐星。
“明修可醒了?”定遠侯臉色陰沉地開口。
“尚未。”溫如霜面容滿是愁苦。
太醫和大夫都說兒子這只眼睛是保不住了,萬幸的是身上的燒傷不算嚴重,今日就能清醒過來。
一想到兒子缺了只眼睛,她這顆心難受得像是被人狠狠捅了好幾刀。
定遠侯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他壓抑著怒火,開口道:“若他醒了,立刻將他送去昭瑞親王府賠罪。”
“什么?”溫如霜聲音陡然變得尖厲。
“若不是謝錦程硬拖著明修陪他去什么醉花樓,明修怎么會生生廢了一只眼睛。如今你竟然讓他去給謝錦程賠罪?你真是枉為人父。”
定遠侯也火了,怒聲反駁:“你可知昨夜的禍事是誰招惹的?!”
他伸手指向床上還在昏迷的晏明修。
“正是你的好兒子!謝世孫也是受了他的牽連。”
溫如霜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不可能!”
定遠侯指節捏得青白,咬牙切齒道:“如今他只是瞎了一只眼,而謝世孫的子孫根都廢了,從此以后就是個廢人。昭瑞親王的血脈都斷了,他若是不去請罪,咱們整個侯府都得完蛋。”
溫如霜如遭雷擊。
她沒想到謝錦程竟然傷得比自己的兒子還重,往后都不能人道了。
但她心底忽然又透出點扭曲的快意。
誰讓謝錦程非要帶明修去那種腌臜地方,命根子廢了也是活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