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郡主和裴明鏡并肩而行,兩人往另一條人少一些的街道走去。
這里的花燈普普通通,因而觀賞的人便少了許多。
裴明鏡沉默不語,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么的,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叫上晏逐星一塊賞燈。
這樣他們三人一同賞燈,至少比他單獨和福安郡主賞燈的強。
見他遲遲不說話,福安郡主也不著急,她在心中默默盤算著待會怎么處理晏逐星的尸體。
等她賞完了花燈,晏逐星的皮肉肯定燒焦了,說不定都成炭了。
屆時她將尸體帶走。
她要沿著燒焦的皮肉縫隙,用刀慢慢割開,把骨頭一塊一塊拆出來。
把肋骨磨尖,正好做幾根剔狗牙的簽子;
腿骨夠粗,劈開之后能刻幾個骰子玩;
掌骨做成個鈴鐺墜子,就掛在屋檐下,風吹起來叮當響,多有意思;
碎骨頭渣子也不能扔,磨成粉撒在花盆里,花兒必定會養得更加艷麗;
唔,對了,頭蓋骨得整個取下來,磨光滑了送去給永安王的貓當食盆,這就叫物盡其用。
想到永安王那只撓了她的貓,福安郡主臉色一沉。
那只畜生,她遲早要扒了它的皮。
“花燈已賞完,裴某要歸家了,郡主自便。”走到花燈巷道的盡頭,裴明鏡終于開口了。
福安郡主都要被他這話給氣笑了。
合著將有燈的地方走完,就算賞完燈了?
但她不能把心里話說出來。
“天色已晚,裴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家?我害怕。”福安郡主怯生生地看著他,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她很清楚自己這副姿態的殺傷力。
從小到大,只要她露出這副表情,那些京城的公子哥們都會乖乖地聽她調遣。
沒有人能拒絕她。
沒想到裴明鏡卻指著她身后的四個護衛道:“郡主的護衛難不成是擺設么?”
“郡主若是害怕的話,裴某明日便建議大長公主給您再多加幾個護衛。”
福安郡主:……
裴明鏡好好的一個人,怎么就長了這么一張嘴呢。
就在她沉默的間隙,裴明鏡的下屬鄭晗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,臉色煞白,胸膛劇烈起伏,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:
“大、大人!臨仙樓出大事了!”
裴明鏡心頭猛地一沉,眼神瞬間銳利如刀:“何事驚慌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