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管事口中的那個癲狂的駙馬,和他印象里的弟弟半點也不一樣。
“小的所言句句屬實,絕不敢欺瞞各位大人啊!”
公主府大管事臉色煞白,慌忙解釋了起來。
“今早侍女去請駙馬爺,一推門就看見駙馬爺懸在梁上。那丫頭當場就嚇軟了,連滾帶爬出來報信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穩住心神,繼續道。
“小的聞訊,魂都嚇飛了一半,可也不敢怠慢,立刻帶人趕過去。小的里里外外、仔仔細細都查看過了。”
“屋里整整齊齊,一絲打斗痕跡也無,門也是從內緊鎖的。”
“長公主的牌位就落在駙馬爺腳邊……”
說到這,他聲音漸漸變低了。
在場的人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駙馬是昨夜大受打擊,一時間想不開隨朝華長公主而去了。
“請皇上明鑒!”李懷瑾站了出來,聲音擲地有聲。
“蘭亭昨日雖悲痛失儀,但他畢生所念就是為妻女報仇雪恨!此仇未報,此恨未消,他豈會自絕?!”
他重重叩首,跪倒在地。
“福安郡主身故,朝華長公主薨逝,如今蘭亭又亡。接二連三的,他們一家三口都死絕了,此事豈是偶然?!”
“這背后定然藏著陰謀,臣懇請皇上徹查臣弟之死!”
完了,又來一樁大案子。
三司的官員只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了。
刺殺案還沒有結論,如今駙馬自縊又要去查,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。
李懷瑾最后這一句話倒是說到了文昭帝的心坎里。
朝華之死,可以說是那些流民的反撲。
可福安之死,至今未能查出真兇。
如今駙馬也死了,這一家三口短短幾個月全都死了,確實有些古怪。
“宋元柏。”
刑部尚書被點名,認命地站了出來。
只有刑部下設有專業仵作,他知道這事他們刑部得打頭陣。
“臣在。”宋元柏沉聲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