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想著自家小孫子心里有氣,總要發(fā)泄出來的,不然憋著傷身。
昭瑞親王端起茶盞,慢條斯理地撇了撇面上的浮沫,這才悠悠開口:“侯爺為何這般篤定不可能?”
“據(jù)本王所知,錦程與你家二郎,乃是無話不談、形影不離的摯友。”
“你家二郎心性純善,最是重情重義。如今摯友心中郁結(jié)難舒,他留下來陪伴開解幾日,這不是理所當(dāng)然之事嗎?”
定遠(yuǎn)侯:“……”
他沒想到他們竟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把人扣下了。
沉默片刻后,他深吸一口氣,開口道:“內(nèi)子溫氏,最是護(hù)短。若明修在貴府出了什么意外,她恐怕會做出有失體統(tǒng)的糊涂事,若驚動了御前,臣恐怕無力阻攔,屆時王府清譽(yù)……”
他沒把話說完。
昭瑞親王冷冷放下茶盞:“侯爺多慮了。王府又不是什么龍?zhí)痘⒀ǎ罾刹贿^是來做客罷了,怎會有什么意外。放心吧,過幾日,本王自會讓人將他平安送回侯府。”
“平安”二字咬得極重。
定遠(yuǎn)侯知曉今日是帶不走晏明修了,只得不情不愿地離開。
晏明修聽聞父親離去,瞳孔驟然緊縮,臉上血色盡褪。
“不可能!”
“父親答應(yīng)過我的,一定會帶我回去!你騙我!”
謝錦程欣賞著他瀕臨崩潰的模樣,喉嚨里滾出一陣低沉扭曲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笑聲。
他俯下身,冰涼的手指惡意地?fù)徇^晏明修因恐懼而繃緊的臉頰,眼中翻涌著病態(tài)的饜足:“嘖,真是天真得可憐啊。”
晏明修下意識地想要后退,但一動,才想起來自己被謝錦程捆住四肢,綁在了椅子上。
他額頭一瞬間就冒出了細(xì)細(xì)密密的冷汗。
“你別過來,你想做什么?”
謝錦程當(dāng)真如他所愿停住了動作。
他唇邊勾起一個殘忍的笑,拉長音調(diào),說出了最誅心的話。
“你已經(jīng)是個廢人了,你父親又怎會在乎你。”
“他呀——”
“拋棄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