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理解。
大小姐費盡心思趕走了二小姐,又將大夫人害殘,如今二少爺也瞎了,下一個恐怕就是大少爺了。
她原以為大小姐將侯府趕盡殺絕是為了侯府的富貴,如今看來,也不像呀。
大小姐究竟圖什么?
晏逐星微微一笑,沒有解釋太多:“怎么會是給別人做嫁衣呢。放心吧,是我的,一個都少不了。”
按照她的計劃。
晏家上下都得死。
晏明遠與晏明修若是身亡,晏氏宗族豈會坐視侯府權柄旁落?他們定會傾盡全力,迫使定遠侯從族中擇一孩子過繼,承襲爵位。
與其坐等他人染指,不如由她先手布局,將這兒子備下。
定遠侯的親骨血,縱是庶出,也比那過繼來的外人強上百倍。
屆時只需要將這孩子記于嫡母溫如霜名下,充作嫡子,名分大義便唾手可得。
待到孩子長大可以襲爵,侯府里該是她的東西,她早就拿到手里。
沒什么可擔憂的。
更何況,她早已應允了那人,要為她家的孩子謀個好前程,保他一世錦衣玉食,安享尊榮。
她自然要說到做到。
*
溫如霜這一鬧,倒是讓昭瑞親王府的人沒有再登門。
定遠侯松了一口氣,心中郁悶之氣消散了不少。
但翌日上朝被彈劾時,他就知道,他這口氣還是松得太早了。
昭瑞親王府那幫人,竟然把他的夫人驚馬摔成殘廢那樁慘事也扯了出來。
他們聲稱當時定遠侯府的馬車失控,撞翻了道路旁好幾家百姓的菜攤肉鋪,鍋碗瓢盆碎了一地,連一對孤兒寡母賴以為生的餛飩挑子也撞散了架。
事后侯府竟沒賠一個銅板,任憑那些苦主自生自滅。
他們咬死了定遠侯是“恃爵凌民,目無王法”。
定遠侯當即跪下大喊冤枉。
“陛下明鑒啊!當時臣的夫人驚馬墜車,季太醫親診,言其脊骨碎裂,此生恐難再立!”
“臣心如刀絞,府中上下亂作一團,只求保住夫人性命,哪還顧得上旁的事情?”
他猛地抬起頭,急急分辯道:
“至于那些受損的攤鋪,臣事后確實未曾聽聞。想來是那些苦主見侯府閉門謝客,不敢上前討要。此乃府中管事疏忽懈怠,未能及時處置。”
“臣馭下不嚴,難辭其咎。陛下要罰,臣認罰!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,臣是絕對不會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