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些嶺南、蜀中特有的香料、藥材和小玩意兒,流光閣也會售賣。之后或許還會增加些西戎和琉光來的稀罕物。”晏逐星淺笑著回應(yīng),“屆時你們?nèi)ス涔浔阒恕!?/p>
“縣主頭上這支珍珠簪子真是別致,流光閣往后會出類似的樣式么?”李柔徽一邊柔聲詢問,一邊自然而然地傾身伸手向前,仿佛被那簪子吸引,想要看得更真切些。
晏逐星眉頭微蹙,身體不著痕跡地后仰,避開了她伸來的手,語氣平淡:“李四小姐若喜歡,我可以命人造些類似的款式放上去。”
“是柔徽失禮了,還請縣主恕罪!”李柔徽立刻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,順勢跪倒在晏逐星散開裙擺邊緣。
她一邊磕頭,一邊趁著謝罪的功夫用寬大的袖擺做遮掩,將那淺黃色的藥粉灑在了晏逐星的裙擺上。
“柔徽一時忘形,絕無冒犯之意,求縣主寬宥!”
她連連求饒。
晏逐星冷冷地俯視著跪在自己裙邊的李柔徽。
她甚至還未開口斥責(zé),對方就搶先一步做出這副惶恐請罪的姿態(tài)。
意圖昭然若揭。
她才剛處置了當(dāng)眾冒犯她的陸玥君,此刻李柔徽又來這么一出,不就是想坐實(shí)她“苛待貴女”、“性情暴戾難容人”的名聲么?
讓所有人都覺得她這位新封的縣主動輒便讓人下跪,囂張跋扈至極。
果然,李柔徽這一跪讓周圍原本輕松談笑的氣氛驟然一凝。
不少貴女們都停下了交談,竊竊私語道:
“這又是怎么了?”
“怎么又跪了一個?”
“剛才是陸家三小姐,現(xiàn)在是李家四小姐。這位縣主,好大的威風(fēng)啊……”
晏逐星起身,優(yōu)雅地向后退開一步,拉開與李柔徽的距離。
她微微歪頭,用一種純?nèi)粺o辜又帶著濃濃困惑的眼神,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,聲音清亮,足以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:“李四小姐,這可真是奇了。”
“我這兒還一個字兒都沒說呢,你怎么就跪下了?”
“難不成你們李家的女兒,膝蓋骨天生就比別人軟上幾分?這動不動就下跪的規(guī)矩,莫非是府上的家傳?”
李柔徽咬緊了牙關(guān),臉漲得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