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已經過了給太后守孝的二十七日,但他們還是不能隨意為之。
若是這些時日同房,有了孩子,難免會被人攻訐。
畢竟太后駕崩才多久,按照禮法來說百日內皇家都不宜有喜事,若有喜了,那些言官的筆桿子可不是吃素的。
他不想讓婋婋被任何人攻訐,所以他這些時日只能咬牙忍著那些不能為外人道也的欲望。
溫香軟玉在懷,只能看,不能碰,這滋味實在是夠折磨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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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方館內,燭火搖曳。
賀戊神色陰晴不定。
他將下人屏退,又派了守衛在門口守著,屋內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程炙。
“太子的情況,你也看到了。”賀戊將聲音壓得極低。
“一個廢人,活著回去已是無用,反而可能成為陛下的心病和朝局的隱患。但若他死在大虞,尤其是死在永安王府……那價值就截然不同了?!?/p>
程炙有些遲疑:“若太子身故,陛下那邊……”
賀戊直接打斷了他:“這正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程炙一驚,沒想到皇上對太子竟然說拋棄就拋棄。
他咬牙點了點頭:“屬下明白了,咱們這一次來,是送太子殿下最后一程?!?/p>
賀戊緩緩點頭:“沒錯?!?/p>
他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。
“明日,我們會以探望太子病情為由,再次進入永安王府。屆時,你想辦法將這份斷魂散下在太子的湯藥之中?!?/p>
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極小瓷瓶。
“此毒無色無味,發作時狀似心脈衰竭,與重傷不治極為相似,尋常醫官絕難察覺?!?/p>
“我會讓蜀蒲岑去將永安王妃引來,讓她當這罪魁禍首。將太子之死,嫁禍到她頭上?!?/p>
程炙點點頭接過了他手中的斷魂散,隨后有些遲疑地開口:“據說永安王妃武功高強,咱們如何能輕易嫁禍于她?”
賀戊冷笑一聲:“只有嫁禍給她才最合情合理。謝翊寧昏迷不醒,生死未卜,她愛夫心切,將一腔怨恨發泄在她認為的罪魁禍首身上,豈不是順理成章?”
程炙聽完,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