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朔把來龍去脈解釋了清楚。
謝翊寧點頭如搗蒜:“他們玩不起。為什么別人贏錢就可以繼續玩,我贏了一千兩就要把我請走。還讓我以后都別去了。”
秦朔低頭腹誹:還能因為什么,因為您的身份唄。
尋常客人去了賭坊,賭坊的人敢出老千,讓他們先贏后輸。
您去了,誰敢出千讓您輸啊。
一千兩銀子就當是孝敬錢了。
文昭帝也想明白了這一出,他板著臉看著兒子:“那你說清楚,你為何要去賭坊?你若不說,朕就告訴你母后。”
“兒臣說還不行嗎。”謝翊寧垂頭喪氣地開口。
“兒臣想在母后生辰那日給她湊十萬兩銀子……”
“你湊十萬兩銀子買什么?金山銀山啊?”文昭帝忍不住脫口而出。
“是湊十萬兩銀子買糧,以母后的名義捐贈給許州大旱的百姓。”謝翊寧解釋了起來。
說到這,他有些羞赧。從耳根開始,整張臉都紅了起來。
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有點錢的。
直到前日他給太子哥哥送了兩萬兩銀票后。
隔天王府大管家就捧著厚厚的賬冊,愁眉苦臉地尋到他跟前,小心翼翼地道:
“王爺,府里全年的進項統共五萬兩的凈利,已然見底了。您昨日送進宮的那份厚禮,便已將小半年的進項,全數填進去了。”
他這才知道,他府中一年進項不過五萬兩而已。
之前一直不缺錢花是因為沒什么可花錢的地方,京城里什么好玩的他都玩過了,不稀罕玩。
府中的那些珍寶稀罕玩意,父皇母后太子哥哥都會為他尋來,用不著他花錢。
但他重生后就不一樣了。
暗中打探消息要花錢,培養人手要花錢……
找到小恩人之后,他還打算給小恩人攢嫁妝,樁樁件件,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。
這一花,一不小心就花超了。
母后今年壽誕恐怕會撞上許州大旱消息傳入京城的那段時間,他擔心母后的名譽會被人拿來做文章。
上輩子因為大旱坊間曾流傳父皇失德招來天譴的傳言,這輩子父皇的名聲已經在三月暴雨時搶救回來了,但母后卻不同。
王貴妃娘家當初對母后當了正妃很不滿,他們覺得王家才是名門望族,憑什么讓崔家破落戶生的女兒當正妃。
這些年沒少在暗地里搞小動作。
因而他便想著暗中準備好銀子,以母后的名義捐出去,這樣若有人再借機生事,也難挑起民怨。
他才不要母后被任何人攻訐。